摩严见白子画若有所思,不由轻哼一声。区区一个天资问题,竟让这掌门师弟想得如此入神?他抬手在白子画面前挥了挥,嗓音低沉:“掌门师弟?”
白子画回过神来,眉梢微动,只淡淡吐出一句:“天资不错。”语气虽平静,却透着一股笃定。
摩严听了,神情顿时舒展,仿佛得了满意的答案:“那不如仙剑大会后,你便收这个霓漫天为徒吧?”
至于前几日传来的霓漫天欲归家的消息,他并未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霓漫天不过是因拜师无望,才生出退意。如今自己师弟主动开口,谁还能拒绝?
白子画闻言并未直接应允,仅是淡声道:“且看看她仙剑大会的成绩吧。”
听他这般表态,摩严略显宽慰,心中已然认定此事八九不离十。
一旁的笙箫默如局外人般静伫,手中扇子轻摇,面上却带着几分隐晦的烦躁。他看中的小徒弟,眼看着就要飞了,不由得又甩了两下扇子,试图压下心头的闷意。
同一时间,轻染则独自前往藏书阁取了几本书,随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过两天,花千骨被放出的消息便传遍长留山。
蜀山派了大弟子云隐前来接人,这消息令众人皆知——原来这位花千骨,竟是蜀山的掌门。
那一天,轻染依旧抱了珠儿,懒洋洋地躺在树上打盹。然而,一阵嘈杂声将她惊醒。原来,轻水带着花千骨御剑而起,笨拙的模样引来一片注视。轻染瞥了一眼,随即闭目,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果然,这样的场景毫无悬念,花千骨很快失衡坠落,而那位尊上自然成了救场的英雄。当她再度睁眼时,看到的正是意料之中的结局:白子画已稳稳托住花千骨,免去了这一场祸事。
众人纷纷向白子画行礼,唯有轻染故作未觉,重新合眼继续假寐。然而,白子画似乎并未打算放过她。只见他越过人群,径直走到树下,挥手一道法力将轻染从枝头卷了下来。尽管动作果断,却并未让她摔到地上。他眉头微蹙,低声吩咐道:“随我来大殿。”
轻染一头雾水,暗自腹诽为何偏偏点了自己的名。可人在屋檐下,她只得乖乖跟随,与花千骨、云隐一同进了大殿。
听着他们说起蜀山重建之事,轻染心中愈发疑惑:“他们蜀山的事,喊我来做甚?”
待云隐提出要带她回蜀山主持大局时,花千骨终于忍不住反对。她显然不愿承担蜀山掌门的责任,甚至主动提议把位子传给云隐。若是让轻染选择,成为掌门无疑是最优解。毕竟谁会甘于屈居人下?更何况清虚对花千骨的恩情,她理应回报蜀山。
可惜这些与轻染无关,她不过是来看热闹的罢了。或许是念及白子画的期望,花千骨最终松口,决定与云隐一同返回蜀山。待两人离开大殿后,偌大的厅堂只剩下轻染与白子画四目相对。
沉默片刻,轻染率先打破僵局:“尊上,不知您叫我来究竟有何指示?若无事,我便告退了。”真是麻烦,喊人来却不说明白。
白子画目光深邃,终于开口正题:“蜀山重建,七杀派居心叵测,极有可能借机捣乱。”
轻染闻言,懒懒地耸了耸肩:“就让他们来劫好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第二次血洗蜀山。但这些跟我一个小小弟子又有何干?”话虽轻描淡写,却直截了当戳中现实。
对于轻染而言,蜀山终究不是蓬莱。事事挂怀、人人忧心,岂非早该累垮?
白子画眉峰稍蹙,沉声续道:“我决定派遣你代表长留,去蜀山协助重建。”
此言一出,似有千钧重量。这是白子画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轻染既是蓬莱少主,又是长留弟子,由她出面襄助,无疑是给蜀山最大的支持。
更重要的是,白子画希望通过此次历练,让轻染真正明白修仙者的责任与担当。总比每日混迹于长留山中,虚度光阴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