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春秋缓过劲儿来,再次向这边攻了过来。轻染眼珠一转,极为机敏地躲到了白子画身后,只见白子画抬手一掌,单春秋便又直直飞了出去。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翩然而至。
那男子一身玄色衣袍,若轻染猜得不错,此人正是七杀圣君杀阡陌。她心中暗自嘀咕:这长相也不过如此,怎会有传言称他是第一美人?
轻染越看越觉得古怪,那人眼妆浓重,连她一个女子都未免这么夸张。她目光游移间,忽觉身旁白子画气息微沉,似对她如此打量杀阡陌有所不满。
“杀阡陌,你若执意挑起门派之战,今日我便留你不得。”白子画冷声说道。
“门派之战?”轻染心中不屑,这么个爱涂脂抹粉的家伙能成什么事?紧接着,杀阡陌训斥了单春秋一番,言明自己并无挑事之意,还反问白子画想对付谁,是否需要他帮忙。
轻染瞧得分明,这人看似温和,实则心狠手辣,连自己人都不放过,这般喜怒无常之辈,终究难以长久。可那白子画却真是一副“仁慈”面孔,明明对方挑衅在先,却还要保全他手下性命,“住手,带着你的人滚回七杀殿。”
待杀阡陌等人离去,轻染看见白布被风吹起的一角,果然不出所料——里面并非清虚道长,而是早已被转移的尸体。这手段,当真是缺德至极。
见轻染仍旧盯着杀阡陌离开的方向,白子画忍不住提醒:“杀阡陌为人乖张暴戾、喜怒无常,下次遇到他务必注意安全。”
轻染闻言,忽然想起什么,忙出声提醒:“尊上,您再不替花千骨疗伤,她怕是要撑不住了。”
白子画如梦初醒,赶忙将花千骨横抱而起,朝里走去。然而刚到结界前,他又停了下来。轻染这才拍了拍额头,“珠儿,把流光琴拿开。”
珠儿闻言迅速移开流光琴,结界应声消散。轻染转头对云隐说道:“你们掌门受伤了,快为尊上指条路。”
等白子画抱着花千骨去治伤后,轻染将流光琴收入虚鼎,打算稍后归还于他。
随后,她抱起珠儿回到房间。珠儿趴在轻染床上撒娇:“姐姐,我们是不是又要回长留了?我还想多玩一阵呢!”
轻染叹了口气,这几天确实没怎么陪它,难怪小家伙闷闷不乐。“别急,我们先把流光琴还给白子画,然后一起去逍遥一番,只要赶在仙剑大会之前回来就好。”
“哦,姐姐万岁!”珠儿高兴地跳了起来。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犒劳一下辛苦了一天的自己。轻染从空间中取出一桌丰盛佳肴,一人一虎大快朵颐,直到吃饱喝足才瘫倒在床上。
正当她准备睡个好觉时,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谁呀?”轻染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语气中满是不耐烦。好不容易有点睡意,却被搅扰得荡然无存。
门外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是我。”
轻染一愣,白子画不是该守着花千骨吗?怎么跑来找她?她无奈起身,披上外衫打开门,“尊上,不知您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白子画也不知自己哪里触了霉头,竟平白被迁怒,但他的涵养显然不错,“清虚道长的遗体丢失,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听到这话,轻染脸上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尊上,”她慢悠悠地道,“您刚刚这模样,像极了一个人。”
“像谁?”白子画不解。
“像我爹,他没事就喜欢考校我。”轻染笑意盈盈,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
白子画顿觉自己好像被冒犯了,但碍于身份与风度,他并未发作。
轻染点到即止,继续说道:“这件事嘛,我的看法很简单——除了异朽阁那种变态地方,还有谁能对一具尸体产生兴趣?”
其实这些话白子画早已料到,只是想知道轻染的想法是否与自己一致。此刻听她所言,果真不谋而合,便更加坚定了要培养她的念头。“那么,你觉得应如何处理此事?”
夜色深沉,烛火摇曳,两人的对话在寂静中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