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戏院的经营渐渐步入正轨,姐妹们的忙碌也总算看到了回报。收益逐渐稳定后,大家的心情明显轻快了许多,但干劲儿却丝毫未减。
有了两名新打手的护持,轻染总算能够稍稍松口气,不用再每日奔波于戏院。然而,她才闲了两天,便听闻了一桩闹剧——老十羞辱上官,尹岐则在戏院狠狠教训了这个飞扬跋扈的妈宝男。
虽然老五因此赢得了上官的好感,但谁也没料到,上官竟连老十都对付不了。听说老十被人当众打了两拳,轻染忍不住啧啧称奇:真是傻人有傻福。不过,老十那些尖酸刻薄的话确实让人难以忍受。
第二天,轻染便直接对戏院的守卫下令:“以后戏院不再接待老十。既然他瞧不起女子,就别踏进我们女子开的店,免得辱没了他自己。”
老十气不过,跑去向老二告状,结果老二怒火攻心,想拿郝葭撒气。却不料情绪一激动,这人竟然又晕了过去,更倒霉的是,这一摔还撞上了门槛,不得不请太医诊治。轻染听到这消息时只冷冷地说了一句:“怎么没摔死他?”
倒是尹嵩这一倒下,让郝葭得了片刻自由。几日后,她来到戏院探望姐妹们,恰逢戏院开业满月,身为最大股东的轻染特意张罗了一场酒楼宴庆。席间,姐妹们对郝葭关怀备至,轻染还特意命人上了些胭川菜。
郝葭坦言,自己是奉老二之命来打探戏院经营实情的,但姐妹们闻言只是轻笑:“说呗,反正没人能在话本子上超过珠儿的存货。”轻染更是调侃道:“多亏老二的小心思,才便宜我们见了你一面。还真是摔得轻,还有心思查这些事。”
饭局进行得其乐融融,但郝葭的目光却被轻染腰间的香囊吸引,她拉住轻染的手,低声说道:“多谢你,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遭罪了。”
随后,郝葭提到尹嵩得知尹峥在九霄酒楼宴请各川使节的事,想提醒李薇和轻染注意防范。李薇淡然一笑:“无妨,九霄酒楼开门做生意,在商业方面无人敢轻易招惹。他若真敢查抄,也不怕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他。”
“尹峥既然决定做这事儿,惹人非议是难免的。”李薇看向郝葭,语气温和,“不能因为别人几句闲话就不做事了。”
姐妹们的体贴与支持让郝葭心中涌动着暖意,然而,当众人的视线扫过她手腕上的伤痕时,那隐忍的清苦神色还是令人揪心。姐妹们都纷纷表示要替郝葭出头,而郝葭见众人如今的状态,眼眶泛红,紧握住轻染的手,声音颤抖:“当初你就提醒过我,不如做自己的掌柜,还劝我别信传言……可我当时不以为意,现在才知道这是大错特错。活成这样,也是活该。”
轻染反握住郝葭的手,目光坚定真诚:“郝葭,亡羊补牢,未为晚也。”除了一脸茫然的上官婧外,其余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郝葭犹豫片刻,低声问道:“我还能重新选择吗?”
“能。”白露率先开口,提议让郝葭逃离当前困境。
海棠点头附和:“碍于面子,男人通常不会报官。”
李薇也表示支持,姐妹们纷纷表态愿为郝葭承担责任。感动之余,郝葭眼眶湿润,几乎落泪。
然而,轻染却始终沉默,似乎有什么事情挂在心头。 等到姐妹们齐刷刷地望向轻染这位主心骨,期待她给出一个周全的计划时,却发现她眉头微蹙,陷入沉思。大家并未怀疑她是否反对逃走,只以为她在考虑其他细节。
郝葭柔声问道:“元雅,怎么了?是有急事吗?”
经郝葭这么一问,轻染如梦初醒般想起了些什么,语气忽然变得严肃:“郝葭,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让我为你把把脉吧。”
郝葭并未多想,顺从地伸出手腕。轻染指尖搭上脉搏的一瞬间,神情骤变,令周围的姐妹们顿时惶恐起来。“元雅,郝葭姐姐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李薇忍不住催促道。
片刻之后,轻染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句震惊全场的话:“郝葭有孕了,已经快满三个月了。”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凝滞,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郝葭自己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她原本已下定决心离开,可如今,腹中的生命却成了最大的羁绊。
轻染望着郝葭的脸色,心底暗自叹息。以她的经验来看,这孩子无异于一场灾难——在古代,一个女子独自抚养孩子的艰辛可想而知。更让人痛心的是,根据剧情发展,郝葭将来会因产后抑郁而寻短见。轻染内心五味杂陈,甚至觉得这孩子不如不要。
轻染反思自己过去疏忽了对郝葭的关注,如果早些察觉,或许可以给尹嵩下点药,让他永远无法成为父亲。而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