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和重霖只觉这一刻，帝君那高不可攀的形象在他们心中轰然坍塌，尤其是当帝君并未对他们的猜测予以否认时，那份震撼更是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他们看着明曦那副强忍泪水的模样，不由得心生怜惜，谴责的目光悄然射向东华，“小殿下，您别哭了，咱们太晨宫好玩的东西可多着呢，要不我给您讲个故事？”司命见明曦依旧抽噎不止，急忙柔声哄劝。这可是太晨宫的小殿下，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一丝怠慢。就连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重霖也加入了安抚的行列。然而东华却对这两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下属感到无奈至极，他径直拎起明曦的后脖颈，拉着她朝殿内走去。这一举动，在司命与重霖眼中无疑坐实了他们的猜想。看！果然是恼羞成怒了吧！两人瞬间急了，连忙追上去，“帝君啊，万万不可动手打孩子呀！咱们太晨宫就这么一个宝贝小殿下啊！”明曦此刻几乎要憋不住笑出声来——这些神仙下属也太有趣了吧！嘴上虽嘟囔着“不好笑”，但她的眼中满是挑衅：觉得好笑又怎样？你能奈我何？东华又岂会察觉不到她的口是心非？只是面对明曦，他心底竟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我已让人替你安排住处，明早卯时到正殿报到。你不是一直想成为女战神吗？本君亲自教你。”此话一出，明曦的眼睛霎时一亮，免费的课程当然不能错过！更何况，这位杀伐果断的帝君似乎更符合她的胃口。折颜确实教得好，但二人擅长的领域截然不同，像兵法之类的学问，折颜尚未传授多少。因被强制带至此地而堆积的不满，在这一刻尽数消散。她郑重其事地向东方行了一礼，“多谢帝君指点，弟子必定准时前来。”这般能屈能伸的态度令东华刮目相看。他还以为明曦被折颜宠得性子骄纵，短期内恐怕不会善罢甘休，需要精心雕琢方能成器。未料，他仅仅提了一句指导，明曦便主动服软，这份心性倒是令人欣赏。夜深人静时，明曦并未急于休息，而是盘膝入定修炼。距离踏入上神之境还远着呢，只有拥有足够的力量，她才能真正安心。至于外界如何议论，她全然不知——短短一晚，消息已经传遍仙界：东华帝君领回了一个女儿。第二天天还没亮，明曦便睁开了双眼。简单施了个清洁术，便开始整理仪容。虽然每日在桃林都要以灵露沐浴，但既然不在自家，倒也无需太过讲究。望着仙娥送来的华服，明曦皱了皱鼻子，布料虽无一不是珍品，却无一件适合练武时穿着。算了，还是穿自己的旧衣吧。做学生的姿态一定要端正。待东华踏入大殿时，显然明曦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东华，她下意识地行了一礼，摆足了乖徒弟的模样，只是“师父”二字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见过帝君。”这一声称呼让东华微微蹙眉，随即想起昨日未曾注意的细节。“不必拘泥于这些虚礼，唤我东华即可，就像昨日那样。”东华淡淡道。想到昨日的情景，明曦略显窘迫。抬眼望向眼前男子，依旧是一派风光霁月的冷峻神情，可为何她总隐隐觉得对方在打趣自己？一定是错觉吧。东华就东华，反正吃亏的也不是自己。于是，东华正式开始了授课。师徒二人一教一学，相处融洽。然而明曦却渐渐陷入恍惚之中，总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仿佛某段记忆正在悄然复苏。尤其当她翻阅太晨宫藏书时，那种“已经看过”的熟悉感愈发强烈。东华对明曦惊人的学习能力感到意外。无论多么晦涩难懂的知识，她都能迅速掌握。几日下来，她在太晨宫的生活还算顺遂，与东华的相处亦渐入佳境，唯独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挥之不去，尤其是在练武场上。东华教授剑招，每在他出招前的一瞬，明曦竟能精准预判他的下一步动作，仿佛这一切早已融入骨血。这让明曦不禁怀疑：难道我真的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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