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廷皓刚想替戚百草辩解,却被轻染一个淡漠的眼神镇住,嘴唇微动,却终究没发出声音。戚百草看着轻染那张冷峻的脸,没有了上次比赛时的温和笑容,心里一慌,可怜巴巴地解释道:“婷宜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她那副委屈的模样,瞬间激起方廷皓的保护欲,将她挡在身后,“婷宜,你别生气了,百草不是这个意思。”“她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是你觉得她说得对?我妈还在病床上躺着呢,你维护戚百草也该有个限度吧?”轻染冷笑一声,对他的动作颇为不满,仿佛自己成了那个甩出五百万支票让人分手的恶婆婆一般。空气顿时紧绷起来,这时若白和喻初原赶来,看见戚百草低着头,一副委屈难当的模样,而轻染则一身凌厉气场,心中那杆秤不由得偏向了一边。“百草,怎么了?”喻初原看向戚百草,声线温和。“初原师兄,若白师兄,真不是那个意思,婷宜前辈误会了……”戚百草声音哽咽。“婷宜,不管百草做错了什么,我代她向你道歉,您别生气了。”这哄孩子的语气反倒让轻染笑出了声,似乎在嘲讽她无理取闹似的。若非修养好、打人犯法,轻染真想赏他一巴掌——也不知道原主当初是怎么看上的,这样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喻初原,今天我就把话挑明了,”轻染目光如刃,直视着他,“我妈妈的事确实是意外,这一点我们家从未否认过。但我们并没有因此逼你退出元武道,更没为此给你们松柏道馆使绊子。就说这次,我妈还在医院躺着,戚百草就算为你抱不平,也不该踩到我们头上!至于你为什么退出,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别拿我妈当借口。”喻初原听了此话,顿时愣住,眼神里满是震惊与复杂。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轻染突然变得冷淡,原来事情已经败露。他带着几分恳求望向她:“婷宜……”轻染心里清楚得很:喻初原当初退出元武道,完全是不想让他母亲见到自己越来越像那个渣男李云岳的样子,这才选择避嫌。可他偏偏从来不解释,只对原主一味温柔纵容,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呢?而喻初原的母亲也同样令人费解。眼睁睁看着儿子远离自己的热爱,始终不曾现身干涉。所谓为母则刚,难道只是整天为了一个渣男伤心难过吗?听了轻染的一番话,方廷皓和若白面露疑惑。不过若白显然更加激动些,这件事一直是他心底的隐痛,只是从无人在意罢了。但轻染无意继续揭露这些私密往事。“时间不早了,就不多留各位吃饭了。今后若是没什么特别的事,松柏与贤武还是一切如常就好。至于训练营的事,方氏集团不会干预沈柠教练的选择。”听到这话,若白面色稍缓,“当真?”问完后下意识瞥了眼方廷皓,担心他会从中作梗。方廷皓的确有心提议比试,但被轻染毫不留情地堵了回去。“自然如此,我们方家人一向言出必行。既然我方婷宜开口承诺,就不会反悔。申波,送客。”申波猝不及防被点名,一时间有些茫然,但看着轻染霸气的姿态,不由自主站直身体,“是,师姐!”全然忽略了方廷皓的暗示,转身送走了松柏三人。轻染懒得理会黑脸的方廷皓,独自回到训练室。刚进门便发现老爷子正笑眯眯地站在那里,“外公,您什么时候来的呀?”“从你开始教训人的时候就到了。”老爷子神色中带着几分怀念,又略显遗憾,“你的气势和傲骨,跟我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今天的事,你哥哥啊……”话语间透着些许不满,可见他对女儿——轻染的母亲,那份难以释怀的情感。轻染避开了方廷皓的话题,握住老爷子的手,调皮地说道:“外公,我妈妈一定会醒来的,您要保重身体,不然等她醒来会怪我没照顾好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