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末的,去医院干什么?”老爷子像个被宠坏的老小孩,一听孙女也要出门,顿时拉下脸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轻染眼波一转,软软地拉了拉老爷子的袖子,撒娇般说道:“外公,医院有个病人正处于治疗的关键阶段,我不去看看实在不放心。而且人家信任我才千里迢迢来找我,我要是辜负了这份信任,心里过意不去呀。”老爷子虽嘴上抱怨,但也明白孙女如今已成长为一位备受信赖的医生。他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妥协道:“早去早回。”“好。”轻染应了一声,匆匆出了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老爷子忍不住对身旁的沈柠埋怨起来:“这丫头,一天到晚风风火火的。两年前非要去学医,说是要想办法让她妈妈醒过来。没想到还真让她学成了,病人治了一个又一个,锦旗都快攒满一面墙了。要不是看她没落下训练,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她这么拼命。”沈柠情商极高,听出话里的深意,恭维道:“婷宜这么优秀,也是您教导有方啊!前几天还有人托我走后门挂她的号呢。再说,我看过她的训练进度,下一届世青赛冠军肯定非她莫属。”这番话让老爷子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这孩子确实踏实,这点儿和她妈妈很像。还有那股执着劲儿……唉,廷皓我是不指望了,就希望婷宜能早日继承我的衣钵。”沈柠闻言附和道:“婷宜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与此同时,轻染已经赶到医院,径直走进办公室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金针。她让护工暂时离开,然后来到病房,为原主的母亲把了把脉,发现恢复得比预想中还要好。轻轻扶起昏迷中的女子,轻染稳住心神,手持金针,开始施针。这些穴位分布于头部和周身,技术要求极为严苛,稍有差池便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即便是轻染这样的高手,也必须全神贯注,一丝一毫都不能放松。五个半小时过去,当最后一根针拔下时,轻染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却感到全身虚脱如泥。即便如此,她仍咬牙坚持给病人重新把脉,确认身体机能正逐步恢复正常,用不了多久就能彻底苏醒。脸上的疲惫这才化作一抹欣慰的笑容。轻染素来有洁癖,此刻更是忍受不了满身汗水。她锁好病房门,走进洗手间痛快洗了个澡,随后换上一套干净的白大褂,再次回到病床旁。不到一刻钟,奇迹发生了——眼前的人睫毛微微颤动,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那一瞬间,轻染仿佛感受到血脉深处涌动的喜悦。尽管对方尚未开口,但那茫然的目光说明了一切。轻染递上一杯温水,耐心轻声说道:“我是婷宜,您还记得我吗?”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呼唤:“婷……宜。”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声音虽轻微,却饱含情感。轻染再也抑制不住激动,扑上前抱住方妈,抽噎着哭了起来。虽然她内心并无太多复杂感情,但为了人设,自然要表现出喜极而泣的模样。“别急,”轻染调整情绪,动作轻柔地将方妈扶坐起来,身后垫好软枕,“您刚苏醒,短时间无法说话是正常的,我们慢慢来。”接下来,她讲述了这些年家里的情况:外公身体硬朗,方爸事业蒸蒸日上,廷皓也在国际赛事上大放异彩。听着听着,方妈的眼中渐渐浮现出温柔的光芒,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安心。费力地伸出手,方妈轻轻触碰轻染的脸颊,嗓音沙哑却温暖:“婷宜,真好看。”这一句话明显比之前更加顺畅。方妈如今已然清醒,心中充满愧疚,毕竟她昏迷时,女儿尚未成年。如今见到亭亭玉立的孩子,听到家人安康的消息,她的心底终于踏实下来,尽全力配合着轻染的每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