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嘴上功夫,轻染的伶牙俐齿在圈子里算是出了名的锋利,戚百草被她几句话堵得脸涨得通红,像是被烈日灼烧过的花朵。若白却在此时突然开口:“听沈教练说,你拒绝了百草的挑战,为什么?”他的声音平静,却藏着一丝不容置疑。轻染眼皮微抬,略带诧异地瞥向他。这个平时与她点头之交都难得的男人,今天竟主动挑起话题?不过,很快便明白了对方来意——为戚百草出头罢了。她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纸巾轻拭嘴角,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我凭什么要答应她的挑战?打不过我的人多了去了,就算一天比一场,一年也轮不到尽头。你们倒是自信得很,难道真以为我能随随便便陪你们玩?”“百草和其他人不一样。”若白目光沉稳地迎上轻染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她潜力非凡,而且同样需要备战世青赛。世青赛的名额,自然应该留给更强的人。”轻染闻言,笑意更深了几分,却带着刺骨的冷,“别跟我用激将法,没用。既然你觉得戚百草更强,那就送她去参加嘛。想踩着我往上爬?你还真是不怕她摔死啊。”若白的脸色忽明忽暗,显然被戳中了什么痛处。而戚百草站在一旁,眼眶泛红,却是倔强地咬紧嘴唇不肯作声。轻染依旧不依不饶,语气中透着高高在上的压迫感,“训练营是我方家出资开的,场地是我们买下的,教练也是我们雇来的。别考验我的耐心,后果不是你们能承受得起的。”“服务员,打包。”她的话音刚落,仿佛一记耳光狠狠甩在戚百草脸上。少女神色复杂,几经挣扎后,终究还是鼓起勇气直视轻染,“婷宜前辈,无论您怎么想,世青赛我是绝不会放弃的。”“随便。”轻染懒得再多费口舌,接过打包好的食物,转身离去,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直到她走出餐厅大门,也没注意到不远处那个注视的目光——喻初原站在角落里,眉宇间隐隐透着几分思索。回到车上,轻染随手把打包的食物递给九九,自己则径直回家。睡了一觉养足精神,第二天清晨便开始了负重训练。想到昨日哥哥方廷皓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她内心稍动,决定扮演一个称职的妹妹角色,于是直接闯入了方廷皓的房间。一声尖锐的唢呐声划破了宁静,方廷皓猛地惊醒,睁开眼便看见妹妹正放下手机,解除音效。他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叹道:“婷宜,这一大早的,是要把我吓没命吗?”“哥,你都输给若白了,还睡得下去?”轻染毫不客气地嘲讽,生怕对方忘记了这段屈辱历史,“我为了帮你报仇可是整晚没合眼,一大早就来找你训练,结果你倒好,睡得跟猪似的!”方廷皓原本还有些恼怒,但听妹妹这么“贴心”的话,心头的不快瞬间消散殆尽。“得了吧,小祖宗!我不睡了,立刻起来训练还不行?”说罢,他翻身起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洗漱换衣,不出五分钟,整个人焕然一新。两人来到别墅外,轻染递给他早已准备好的沙袋,笑得格外“善解人意”,“哥,第一天呢,咱低调点。这沙袋嘛,你绑一半就行,再跑个十公里足够了。”方廷皓看着那堆沉重的沙袋,头皮发麻,但听到“不用减少”几个字,一股强烈的大男子主义涌了上来,“我是你哥,怎能输给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不用减,我全绑上!”轻染见状,嘴上夸赞道:“哥,你真厉害!”心底却乐开花,手脚麻利地帮他整理沙袋,嘴上催促:“快点绑好,咱们开始吧。”待沙袋全部绑上,方廷皓只觉得身上像压了千斤巨石,但瞧见轻染一脸轻松的神情,硬是咬牙调整了表情,试图展现哥哥的威严:“婷宜,咱们开跑吧!”轻染忍住笑,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随后便开始了漫长的“遛人计划”。每当方廷皓快要崩溃时,她就凑近鼓励:“哥,你太棒了,第一次就能跑这么好!”最终,当方廷皓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完成十公里时,汗水几乎能用来洗脸。轻染看着他的狼狈样,心里偷乐:这就是所谓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吧。训练结束后,她马不停蹄赶往医院,陪着母亲进行出院前的最后一次全面检查。此时正值方母住院期间的最后一天,也是轻染难得不值班的日子,索性霸占了病房,窝在母亲身旁敲键盘写文章。窗外阳光洒进来,两人一人捧书,一人忙碌于屏幕,气氛温馨和谐。正当她思索如何合理安排时间回家“啃老”,享受久违的清闲生活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静谧。轻染起身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喻初原手中捧着的一束君子兰,以及另一只手拎着的水果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