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初原望着轻染那被自信笼罩的身影,目光竟有些难以移开。不知不觉间,她已悄然成长,这一认知让喻初原心中满是感慨。待喻初原离开后,方母才悠悠地叹道:“这初原啊,看起来愈发稳重了,这些年他过得也不容易呢。”轻染听罢,虽有些不以为然,却也没打断方母这突如其来的感叹。见轻染不接话,方母便开始说起陈年旧事:“你刚生下来的时候,我和你林姨还给你和初原定过娃娃亲呢。”果然,轻染一听此言,眉头立刻紧皱,“万女士,都什么年代了,还提娃娃亲这种事,况且我也不喜欢喻初原,以后这事就别再提了。”看女儿如此抗拒,方母难得生出几分恶趣味,“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一口一个初原哥哥地叫着,现在倒是矢口否认了。”轻染尴尬地笑了笑,那些是原主叫的,可不是她,“妈,喻初原有喜欢的人,就是那个戚百草,人家俩是双向奔赴,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怪尴尬的。”她赶忙转移话题,免得母亲继续胡乱牵红线。可方母看在眼里,只觉得闺女是受了情伤才放弃,顿时对戚百草的好感又降了不少,心里想着婷宜说得对,廷皓就是个备胎,自己那个傻儿子怕是没戏了。指导方母做完复健,轻染便着手写辞职信了。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想起有一世在实验室待了大半辈子,那一世对家人很是亏欠。而这一世,无甚负担,她只想舒舒服服地当个千金大小姐。点击发送后,轻染心情畅快极了,若不是还要训练,此刻她就想订票去周游世界了。殊不知,院长收到她的辞职信后,顿觉惋惜不已,想尽办法要挽留她,毕竟这样的人才走到哪儿都炙手可热。次日,方母出院,轻染也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准备带回家。这时,老院长得到消息,迈着矫健的步伐来挽留轻染,身旁还跟着个熟识的老头——轻染的教授。教授本想对得意门生慈祥一笑,可瞥见院长的眼神后,又故作严肃地板起脸来。轻染自然看出了两人的小动作,对他们的来意心知肚明,但她尊老,礼貌地打起了招呼:“院长,老师。”没等二人开口,她便先发制人介绍道:“爸,妈,哥,这位是院长,就不介绍了,我们家给医院捐了不少仪器呢。这位是我的老师,于教授。”“老师,这是我爸妈还有哥哥。”方爸与二人握手,对女儿的老师十分尊敬,于是和于教授客套起来,寒暄间差点忘了正事。于教授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像婷宜这么优秀的孩子,我这么多年就没见过第二个,她要辞职,你们做父母的就这么放任不管?这么好的苗子就这么放弃了,多可惜呀。”这么多年来最得意的门生突然要放弃事业,即便院长不请他来,他也是要劝一劝的,毕竟老人家都惜才。方爸也是一头雾水,压根不知女儿要辞职的事,看媳妇毫无意外的模样便知母女俩早就商量好了。其实他也觉得有些可惜,但他更习惯尊重孩子的意见。要说他养儿女为了什么,金融管理绝对是他期望的方向,毕竟他希望有人能继承自己的公司。轻染谦逊地说:“老师,您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世青赛快开始了,我也需要尽快准备,医学固然重要,但元武道是我坚持了十几年的事。”老教授向来是个好老师,对学生都很照顾,所以轻染态度很是恭敬。老教授见轻染心意已决,便不再规劝,“唉,既然你决定了,我这个老头子也不勉强了,提前祝你一路顺遂,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谢谢老师。”轻染诚恳地道谢,老教授如往常一样和蔼地笑了笑,转身离去,背影带着些许落寞。轻染明白很多人或许不解她的选择,但人生在世,无法对每个人都负责,不辜负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