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擦头发

庆功宴的喧嚣渐渐散去，霍雨浩和王冬回到了主办方安排的双人宿舍。房间不大却温馨，两张单人床中间隔着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窗外是星罗城璀璨的夜景。

"累死了..."王冬一进门就把领带扯松，随手扔在椅背上，"那个叶无情最后的表情你看到了吗？就像吃了十斤柠檬一样。"

霍雨浩轻笑着把两人的外套挂好："你最后那句话太损了。"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星光顿时洒满了半个房间。

王冬突然从背后扑过来，下巴搁在霍雨浩肩膀上："喂，你今天在答辩环节帅呆了。"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淡淡的果酒香气。

霍雨浩的耳尖瞬间红了，他假装整理窗帘来掩饰心跳加速："正常发挥而已...你、你先去洗澡吧。"

"一起？"王冬坏笑着凑得更近，手指已经搭在了霍雨浩的肩上。

“不了不了。”霍雨浩连忙跑开。

月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霍雨浩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珠，他站在窗前擦拭着头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窸窣的声响。

"雨浩，帮我看看这道题。"王冬盘腿坐在床上，睡衣领口歪歪斜斜的，手里举着比赛时没解完的题目。他的头发乱蓬蓬的，像是刚在床上打过滚。

霍雨浩走过去，在床边保持着一个恰当的距离坐下："这道量子力学的问题？"他接过平板，指尖不小心碰到王冬的手背，两人都条件反射般缩了一下。

"对，就是叶无情最后没答上来的那道。"王冬往旁边挪了挪，给霍雨浩腾出更多空间，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膝盖。两人同时说了声"抱歉"，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霍雨浩认真地讲解起来，王冬凑近看屏幕，发丝垂下来扫过霍雨浩的手臂，痒痒的。霍雨浩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把注意力集中在题目上。

"所以这里要用到波函数坍缩的概念..."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王冬突然抬头，两人的脸近在咫尺。霍雨浩能清晰地看到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和那双粉蓝色眼睛里闪烁的求知欲。

"我懂了！"王冬突然欢呼，兴奋地拍了下霍雨浩的肩膀，"你讲得比教授还清楚！"

霍雨浩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是你理解能力强。"

王冬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起身去拿行李箱："对了，我有东西给你。"他翻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庆功礼物。"

盒子里是一支钢笔，笔身上刻着精细的冰花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幽幽蓝光。

"这是..."霍雨浩小心地拿起钢笔，触感冰凉。

"寒铁合金做的，听说能保持墨水恒温。"王冬眼睛亮晶晶的，"正好配你那本实验记录本。"

霍雨浩的手指轻轻抚过笔身上的纹路，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谢谢，我很喜欢。"

"我也有！"王冬掏出另一支金色的同款，"这样我们...呃，团队就有统一装备了。"他突然有些结巴，低头摆弄着笔帽。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霍雨浩小心地把钢笔放进内衬口袋，听到王冬打了个哈欠。

"累了吧？明天还有表演赛。"霍雨浩站起身，"早点休息。"

王冬点点头，却突然叫住他："雨浩..."

"嗯？"

"那个..."王冬抓了抓头发，欲言又止，"今天...谢谢你。"

霍雨浩愣了一下，随即微笑："团队合作而已。"

王冬也笑了，笑容在月光下格外明亮："是啊，我们是最好的搭档。"

霍雨浩点点头，转身走向自己的床铺。关灯前，他最后看了眼窗外的星空，又看了看对面床上已经蜷缩成一团的王冬，轻声说了句："晚安。"

"晚安，雨浩。"王冬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黑暗中，两人都睁着眼睛，听着对方均匀的呼吸声，各自想着心事。那种若有若无的悸动，像星子般在心头闪烁，却又不敢说破。

次日清晨。

"王冬！起床了！"

"五分钟...再睡五分钟..."

"萧萧说再不去就取消我们的表演资格了！"

"让她等着...冠军有特权..."

阳光洒进房间，照在两个凌乱的床铺上。那两支钢笔并排放在桌上，一支冰蓝，一支金黄，在晨光中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