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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四十五分，薄雾尚未散尽，校园里弥漫着初秋特有的凉意。
霍雨浩踩着点冲进教学楼，书包带子因为奔跑而滑落到手肘处，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他昨晚翻来覆去没睡好，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色，脑子里全是昨天音乐室里王冬那双带着危险笑意的粉蓝色眼睛。
"呼——"
他喘着气跑上楼梯，却在拐角处猛地撞上一堵人墙。
"唔！"
额头磕到对方肩膀的瞬间，一只修长的手稳稳扶住了他的腰。熟悉的冷香钻进鼻腔，霍雨浩浑身一僵，抬头就看见王冬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跑这么急？"王冬的声音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粉蓝色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差点撞到我。"
霍雨浩这才注意到王冬今天没系领带，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松散地开着，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锁骨。他的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左手还拎着便利店塑料袋，里面装着两盒牛奶和几个面包。
"抱、抱歉..."霍雨浩慌忙后退一步，却因为动作太急差点踩空台阶。王冬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书包带，顺势把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小心点。"温热的手指不经意擦过霍雨浩的后颈，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没吃早饭？"
霍雨浩下意识摸了摸肚子，虽然他和王冬同一个宿舍，但是他今早起晚了，确实没来得及吃。王冬见状轻笑一声，从袋子里拿出一盒温热的牛奶塞进他手里。
"给。"
牛奶盒上还带着便利店的微波余温，霍雨浩愣愣地看着包装上的图案，是他最喜欢的口味。
"你怎么..."
"猜的。"王冬已经转身往上走，声音懒洋洋地飘过来，"毕竟某人昨天被我惩罚到很晚，今早起不来也正常。"
霍雨浩的脸"唰"地红了，手里的牛奶突然变得烫手。
…… ………………
数学老师正在黑板上写满复杂的数学公式，粉笔与黑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霍雨浩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身旁传来的细微动静不断分散着他的思绪。
王冬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草稿纸上漫不经心地画着什么。他的校服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随着写字的动作，肌肉纹理若隐若现。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给他的粉蓝色的睫毛镀上一层细碎的光晕。
霍雨浩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突然感觉手背一热——王冬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皮肤，像羽毛轻扫，转瞬即逝。
"专心听课。"霍雨浩压低声音，往旁边挪了挪。
王冬挑眉，把草稿纸推了过来。纸上画着一只被领带绑住的小猫，圆溜溜的眼睛湿漉漉的，旁边还用漂亮的花体字写着：大学霸大学的知识都会了，还听这些高中的？
“......这叫复习。”
“那你教我复习怎么样？”王冬的声音带走若有若无的调戏。
霍雨浩一把将纸揉成团，耳尖发烫地丢进抽屉。王冬见状笑得肩膀直颤，金色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生气了？"趁着老师转身写板书的间隙，王冬突然凑近。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霍雨浩握笔的手一紧，笔尖在笔记本上戳出一个小洞。他这才发现王冬今天换了新的唇膏，唇瓣看起来比平时更水润，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离远点。"霍雨浩往另一侧偏头，却因为动作太大碰掉了橡皮。
王冬弯腰去捡，起身时故意放慢动作。他的衬衫下摆因为这个动作微微掀起，露出一截劲瘦的腰线。霍雨浩慌忙移开视线，却听见一声轻笑。
"困了。"王冬突然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声音黏糊糊的，"借我靠会儿。"
沉甸甸的重量压下来，霍雨浩整个人僵在原地。王冬的头发蹭着他的脸颊，柔软的发丝带着洗发水的清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膛的起伏，以及透过两层校服布料传来的体温。
黑板上的公式突然变得模糊不清。
…… ……………………………………
午休铃声响起时，霍雨浩今天不去食堂，他正从书包里取出便当盒。他今早特意多买了一份，金黄色的蛋卷整齐地码在格子里，上面还撒了海苔碎。
王冬思考了一下，飞快的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就回来了。
"交换。"
一个纸袋突然出现在桌上。王冬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对面，手里拎着食堂刚炸好的鸡块。酥脆的外皮还在滋滋作响，诱人的香气立刻引来了周围同学的视线。
霍雨浩皱眉："你自己不是有吗？"
"想吃你的。"王冬已经自顾自地打开他的便当盒，筷子精准地夹走一块，"昨天不是说好了？"
"我什么时候..."
话没说完，一块炸鸡就被塞进嘴里。酥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滚烫的肉汁瞬间溢满口腔。霍雨浩被烫得直吸气，王冬却笑得一脸得逞。
"好吃吗？"
霍雨浩瞪他一眼，却看见王冬的视线突然落在自己嘴角。
"沾到酱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王冬已经俯身过来。微凉的拇指轻轻蹭过他的唇角，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次。那一小块甜辣酱被抹去，但皮肤相触的地方却像被烙铁烫过般发烫。
"好了。"王冬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仿佛刚才只是帮他拂去一片落叶。
萧萧在一旁看得筷子都掉了，小声对她帝秋说："他们俩...真的没在交往？"
帝秋淡定地喝了口水："谁知道呢。"
霍雨浩低着头扒饭，感觉耳根的热度一直蔓延到脖子。余光里，王冬正用他刚才用过的筷子夹菜，唇瓣开合间隐约能看到一点粉色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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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教室染成橘红色，值日生的身影被拉得很长。霍雨浩站在黑板前，粉笔灰簌簌落下，沾在他的睫毛上。
"累死了。"
后背突然贴上来的温度让他手一抖，最后一笔歪成了波浪线。王冬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整个人像大型挂件一样贴着他。
"帮我擦。"
"自己没手吗？"霍雨浩试图往前躲，却被环住了腰。
"有啊。"王冬的声音带着笑意，呼吸喷在他耳后，"但不想动。"
霍雨浩叹了口气，任由他挂在自己背上继续擦黑板。王冬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隔着两层校服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粉笔灰在夕阳下飞舞，像一场细碎的雪。
"霍雨浩。"
"嗯？"
"明天..."王冬顿了顿，声音突然低了几分，"陪我去趟图书馆。"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霍雨浩想起上周在图书馆角落看到的场景——王冬靠在窗边看书时，阳光是怎样撒在他睫毛上的。
"...好。"
王冬轻笑，终于松开他。但转身拿扫把时，小指"不经意"地勾了下他的手腕，像是一个隐秘的约定。
窗外，晚霞烧得正艳。两人的影子在余晖中交叠，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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