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药剂的副作用比想象中更加顽固且来势汹汹。

霍雨浩本以为只是短暂的昏迷，可醒来后却发现全身的肌肉像是被灌了铅，连最简单的抬手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更糟糕的是，一股寒意正从骨髓深处向外蔓延，让他不受控制地打着寒颤。他尝试着撑起身体，却在起身的瞬间被一阵眩晕击中，不得不重新跌回枕头上。

"咳咳......"喉咙深处涌上一阵刺痒，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霍雨浩下意识捂住嘴，指缝间感受到呼吸的灼热温度。他抬手摸了摸额头，掌心立刻传来不正常的滚烫触感，毫无疑问，他发烧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笑红尘端着一个木质餐盘走了进来，盘中的白瓷碗里盛着冒着热气的粥，旁边还放着几样清爽的小菜。看到霍雨浩已经醒来，他挑了挑眉："哟，我们的睡美人终于舍得睁眼了？我还以为你要把这张床睡穿呢。"

霍雨浩想要回击，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他尝试吞咽了一下，才勉强发出声音："现在......几点？"

"晚上九点半。"笑红尘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水银体温计，熟练地甩了甩，"来，量个体温。"

"我自己......"霍雨浩刚想伸手，就被笑红尘直接按住了肩膀。

"省省吧。"笑红尘不由分说地把体温计塞进他嘴里，"就你现在这副病恹恹的样子，连只猫都打不过。"

体温计冰凉的触感让霍雨浩下意识皱眉，但他确实没有力气争辩。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只剩下壁钟的秒针走动声和霍雨浩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笑红尘拉过一旁的扶手椅坐下，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他今天难得没穿那身标志性的红色外套，而是换了一件深灰色的针织衫，在暖黄色的床头灯下显得格外居家。

"梦红尘特意给你熬的粥。"他用下巴指了指餐盘，"说是加了点药材，对退烧有用。"

霍雨浩取下体温计，眯起眼睛看了看，38.5℃。这个数字让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低烧而已。"笑红尘瞥了一眼，"不过那女人用的药确实阴险，不致命，但能让人难受好几天。"

霍雨浩没有接话，只是伸手去端粥碗。他的指尖因为发烧而微微发抖，差点打翻碗里的粥。笑红尘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温热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霍雨浩的手背。

"小心点。"笑红尘的语气难得没有嘲讽，"这可是梦红尘花了两小时熬的。"

霍雨浩低头看着碗里的粥。米粒已经被熬得软烂，上面漂浮着一些细碎的药材，散发出淡淡的药香。他用瓷勺轻轻搅动，升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掩盖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怎么？"笑红尘突然开口，"还在想她？"

霍雨浩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没有。"

"得了吧。"笑红尘嗤笑一声，"你脸上就写着我被骗了但我还在纠结。"

霍雨浩抬起头，因为发烧而泛红的眼睛直直地看向笑红尘："你很闲？"

"还行。"笑红尘耸耸肩，"照顾病号总比出去追查那个叛徒轻松。"

"叛徒"这个词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入霍雨浩的心脏。他握紧了手中的瓷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喝了一口粥。

粥的味道很淡，却莫名让他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个雨夜。那天他在实验室连续工作了36个小时，最后直接晕倒在操作台前。醒来时，橘子就坐在他床边，手里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粥。

"趁热喝。"她当时是这么说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小孩。

现在想来，那温柔的语气、关切的眼神，恐怕都是精心设计的表演吧。

"喂。"笑红尘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等抓到她了，我帮你问问？"

霍雨浩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不用。"

"这么绝情？"笑红尘挑眉，"之前不是还挺。"

"我只是没那么蠢。"霍雨浩打断他，声音因为发烧而沙哑，却异常坚定，"一次背叛就够了。"

他想到了王东，那个从来不会背叛他的人。

笑红尘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行，总算清醒了。"

霍雨浩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喝完碗里的粥。热流顺着食道滑入胃里，却温暖不了他逐渐冰冷的心。身体依旧沉重，但思绪却前所未有地清晰。

橘子的一切。她恰到好处的笑容，她看似无意的关心，甚至她偶尔流露出的温柔，都只是任务需要。而他，不过是她精心设计的棋局中，一枚比较好用的棋子罢了。

仅此而已。

"我睡会儿。"霍雨浩躺回床上，背对着笑红尘，"你出去吧。"

笑红尘看了他一眼，难得没有继续调侃。他站起身，顺手关掉了床头灯。

"有事叫我。"

房门轻轻合上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霍雨浩闭上眼睛，任由疲惫和药效再次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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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业：“感谢支持～”

作业:“我解释一下哈，原著中因为霍雨浩是对橘子有一些感情在的，所以我才这么写，打消他的念头哈，后期才能专注冬浩啊嘻嘻。”

作业:“不过笑红尘吧，我也会写他的番外的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