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行李的那天,霍雨浩的公寓一片混乱。王冬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着霍雨浩把第五件白衬衫塞进行李箱,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带这么多衬衫干嘛?"
霍雨浩头也不抬,继续整理着手中的衣物:"实验室规定要穿正装。"
"到那边谁管你?"王冬把T恤扔进行李箱,又顺手塞进去一条牛仔裤,"带这个。"
霍雨浩皱眉想捡出来,却被王冬一把按住手。王冬俯身凑近,呼吸的热气喷在霍雨浩的耳畔:"听我的。"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不然我就把你那些丑眼镜全扔了。"
霍雨浩:"那至少让我带两本专业书..."
"一本。"王冬竖起一根手指,不容商量地说,"不然免谈。"
最终,行李箱里多了三件休闲装,少了两本专业书。霍雨浩看着被王冬强行塞进去的游戏机和零食,无奈地叹气:"你会惯坏我的。"
王冬得意地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这才刚开始。"他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清单,"看,我还列了个购物计划。到了那第一件事就是去买那张你一直想要的那些吃的。"
霍雨浩接过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生活用品,甚至细心地标注了品牌和预算。他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拿到机票那天就开始计划了。"王冬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开始整理剩下的物品,"我知道你肯定会答应。"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到了机场,今天的霍雨浩穿了一件浅蓝色衬衫,衬得肤色越发白皙。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登机广播适时响起,王冬自然地拉起霍雨浩的手:"走了。"
霍雨浩被拉着往前走,捏了捏他的手心,无声地传递着力量。
飞机起飞时,霍雨浩紧张地抓着扶手,指节都泛白了。王冬掰开他紧握的手指,将自己的手掌覆上去:"怕?"
"有点..."霍雨浩老实承认,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上次坐飞机还是大一。"
王冬突然按下呼叫铃。空姐走来后,他低声说了几句。片刻后,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送到霍雨浩面前,杯沿还贴心地插着一根搅拌棒。
"喝吧。"王冬帮他放下小桌板,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睡一觉就到了。"
霍雨浩捧着温热的牛奶,奶香在鼻尖萦绕。他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道:"你刚才跟空姐说什么了?"
王冬已经戴上了眼罩,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说我家小朋友害怕坐飞机,需要牛奶哄哄。"
霍雨浩差点呛到:"谁是你家小朋友!"
眼罩下的嘴角弧度更大了:"谁应就是谁。"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透过舷窗洒进来。霍雨浩小口啜饮着牛奶,看着窗外棉花糖般的云海,渐渐放松下来。他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王冬——那人即使戴着滑稽的眼罩,依然好看得不像话。粉蓝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扶手上,骨节分明。
霍雨浩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王冬的指尖。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整个握住。王冬没有摘下眼罩,只是将两人的手放到唇边,在霍雨浩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
"睡吧。"他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有我在。"
波士顿的公寓比想象中宽敞。霍雨浩推开主卧门,瞬间愣住了——
墙上贴着星空壁纸,点点星光在黑暗中会发出微弱的荧光;床上用品是他最喜欢的深蓝色,面料摸上去柔软舒适;书桌摆放的位置和角度都跟家里一模一样,甚至连台灯都是同款。
"你..."霍雨浩转身,看到王冬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喜欢吗?"王冬走过来,手指轻轻抚过书桌边缘,"我让中介提前布置的。"
霍雨浩眼眶发热:"什么时候..."
"拿到offer那天。"王冬拉开窗帘,阳光倾泻而入,照亮了整个房间,"就知道你会答应。"
窗外正对MIT的钟楼,古老的钟面上指针缓缓移动。钟声隐约可闻,浑厚而悠远。霍雨浩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突然觉得,即使离家万里,却仿佛从未离开过归处。
王冬从背后环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我们的实验室在那边。"他指向远处一栋玻璃幕墙建筑,"步行只要十分钟。"
霍雨浩靠在他怀里,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度和心跳。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投在地板上,融为一体。
超市采购时,王冬像一阵旋风般在货架间穿梭。霍雨浩推着购物车,努力跟上他的步伐。
"牛奶要全脂的,"王冬头也不回地往车里扔东西,"面包要全麦的,鸡蛋..."
霍雨浩看着不断增加的物品,忍不住提醒:"买太多了,吃不完的。"
王冬终于停下来,转身看着他:"这些都是必需品。"他指着购物车一一解释,"燕麦是你早餐必备,蓝莓对眼睛好,黑巧克力..."
霍雨浩突然注意到王冬往车里扔了一盒草莓,连忙说:"我不吃草莓。"
王冬头也不抬:"我吃。"
回程的路上,霍雨浩全程低头走路,差点撞上电线杆。王冬大笑着把他拉进怀里:"霍博士,看路啊。"他的手臂紧紧环住霍雨浩的肩膀,粉蓝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当晚,他们躺在公寓阳台的躺椅上。波士顿的夜空没有家乡明亮,但依然能看到几颗倔强的星星。
"王冬。"
"嗯?"
霍雨浩转过头,看着身旁的人。月光为王冬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粉蓝色的发丝在夜风中轻轻晃动,琥珀色的眼眸中倒映着整片星空。
"我们会一直这样吗?"霍雨浩轻声问,"在异国他乡..."
王冬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刻有量子符号的戒指:"在哪里不重要。"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重要的是在一起。"
远处钟楼传来悠扬的钟声,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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