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色灯光下，我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消毒水的气味充斥鼻腔。头顶的全息投影正在循环播放着城市废墟的画面，破碎的建筑与扭曲的机械残骸无声诉说着那场惨烈战斗。
“你醒了，新手特工，对了，我记得你的代号叫做光环吧。”
略带调侃的熟悉声音从右侧传来。我艰难地转头，看见艾伦斜倚在病房门口，黑色作战服换成了简洁的白色衬衫，袖口随意卷起，露出小臂上若隐若现的电子纹身。她手中转动着一枚能量手枪的电池，金属光泽在灯光下流转。
“你是...你是艾伦前辈？”我挣扎着想坐起身，却牵动了身上的绷带，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艾伦快步上前按住我的肩膀，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别乱动，你的机械义肢彻底报废，断链者的力量反噬也让你体内的神经接驳处受损严重。”她指尖亮起蓝光，轻轻扫过我手臂的伤口，刺痛感竟奇迹般消退，“还好我姐姐的医疗团队及时赶到，不然你这条胳膊就真的废了。”
我这才注意到房间角落里的银色医疗舱，舱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戴着银色面罩的身影。那人身材与艾伦相似，只是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气息——正是战斗中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子。
“姐，他醒了。”艾伦转头喊道。
神秘女子摘下银色面罩，露出与艾伦如出一辙的精致五官，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沉静气质。她走到病床边，手中的医疗平板投射出我身体的全息影像：“光环，你的身体状况比想象中更糟糕。断链者的力量在你体内形成了能量漩涡，若不及时疏导，三个月内就会因能量暴走而死。”
我心头一震，喉咙发紧：“那...有办法解决吗？”
艾伦突然从身后掏出一个闪着蓝光的立方体，上面刻满我从未见过的神秘符文：“这是‘断链者共鸣器’，我姐姐的团队在废墟里找到的。它能暂时稳定你体内的能量，但...”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你必须接受断链者组织的训练，否则根本无法掌控这股力量。”
“断链者组织？”我皱眉，“就是零提到过的那个反抗破晓的组织？”
艾伦的姐姐微微颔首：“准确来说，是零在叛逃前创建的组织。他一直在寻找能真正驾驭断链者力量的人，而你，是二十年来唯一成功激活觉醒程序的实验体。”她将共鸣器轻轻放在我掌心，冰凉的触感让我不禁一颤，“但加入我们，意味着你将成为守望者和破晓组织的头号目标。”
房间陷入沉默，只有医疗仪器的滴答声在空气中回荡。我想起雇主扭曲的笑容，想起母亲在记忆里最后刻下的代码，想起零残破的全息影像中坚定的眼神。攥紧手中的共鸣器，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我加入。”
艾伦突然笑了，那笑容如同穿透云层的阳光：“欢迎加入，新人！从今天起，你就是断链者组织的‘光环’特工了。”她眨眨眼，“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过了我这关——明天开始特训，敢迟到就把你扔到鲨鱼池里！”
第二天清晨，我在艾伦的“温柔”叫醒服务（一盆冷水）中惊醒。训练场位于地下三十层，巨大的全息投影将空间模拟成各种战斗场景。此刻，四周是燃烧的城市废墟，空气中漂浮着模拟的子弹特效。
“第一课，学会在能量反噬中保持清醒。”艾伦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话音刚落，我体内的断链者力量突然暴动，眼前的景象扭曲成数据流，全身如被万根钢针同时刺入。恍惚间，我又看见雇主阴冷的笑容，听见大卫绝望的哭喊。
“别被幻象迷惑！”艾伦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抬手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疼痛让我短暂恢复清明，“看着我的眼睛，光环。断链者的力量源于对自由的渴望，如果你连自己的记忆都无法掌控，凭什么说要改变世界？”
她的瞳孔中亮起幽蓝的光芒，某种温暖的力量顺着掌心传入我的身体。那些纠缠不休的幻象开始破碎，我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训练服。
“不错，第一次能坚持三分钟，比我预想的强。”艾伦满意地点头，扔来一瓶能量饮料，“接下来是实战训练。记住，在断链者组织，拳头就是硬道理。”
就这样，在艾伦近乎严苛的训练下，日子一天天过去。我逐渐掌握了共鸣器的使用方法，能在短时间内将金属碎片凝聚成武器，甚至能短暂屏蔽电子设备。但最让我困扰的，是每次训练时艾伦不经意间的触碰——她拍我肩膀时掌心的温度，手把手教我瞄准射击时呼吸的气息，都让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这天傍晚，我在训练结束后独自来到基地顶层的天台。夜幕下的城市灯火辉煌，很难想象这里曾被战火摧残。远处传来隐约的电子乐声，是某个街区在举办全息演唱会。
“在想什么？”艾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罕见地换下了作战服，黑色连衣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金色短发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我慌忙站起身，却不小心碰倒了放在地上的共鸣器。艾伦弯腰捡起，指尖划过我的手背：“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她倚着栏杆，抬头望向星空，“其实我一直想问，你真的做好成为断链者的准备了吗？这条路...比你想象的更黑暗。”
我看着她侧脸的剪影，突然鼓起勇气：“艾伦前辈，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上心？”
艾伦微微一怔，随即笑出声：“因为你很有趣啊，明明弱得要命，却总想着保护别人。”她的笑容渐渐淡去，声音变得温柔，“而且...你让我想起了零。他也像你一样，即使知道前方是万丈深渊，依然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听到零的名字，我心中一动：“艾伦前辈，你和零...是什么关系？”
艾伦沉默良久，才轻声说道：“他是我曾经的导师，也是...”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三年前，为了保护我和姐姐，他独自闯入破晓组织的总部，从此再也没有回来。”她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所以我不能让你重蹈他的覆辙，光环。你必须变得更强，强到足以对抗任何敌人。”
我突然抓住她的手，感受到她轻微的颤抖：“我会的，艾伦。为了零，为了所有被破晓伤害过的人，也为了...”我顿了顿，心跳如擂鼓，“为了你。”
艾伦猛地抬头，月光洒在她睁大的瞳孔里，倒映出细碎的星光。远处的全息演唱会恰好播放到高潮，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照亮了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就在气氛变得微妙时，警报声突然撕裂夜空。艾伦迅速切换回战斗模式，拉起我就跑：“是守望者的突袭！他们居然找到了这里！”
基地的防御系统已经启动，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我看见数十架武装无人机正在突破防护罩，地面上，守望者特工们的身影如同黑色潮水般涌来。
“带光环去地下停机坪，我来断后！”艾伦的姐姐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面前，手中的能量长枪泛着冷冽的光芒。
“姐，这次换我保护你！”艾伦将我推向安全通道，“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回头，到了停机坪自然有人接应你！”
我握紧共鸣器，看着艾伦转身冲向敌群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坚定。这一次，我不会再躲在别人身后。当能量在掌心汇聚，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艾伦前辈，等我！”
战斗的硝烟中，艾伦回头冲我一笑，那笑容比任何武器都更让人心安。而在远处，一架神秘的黑色战机正冲破云层，向着基地急速飞来，驾驶舱内闪烁的蓝光，与我手中的共鸣器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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