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用机械义肢夹起最后一口营养胶，视网膜突然亮起刺目的蓝光，透明的对话页面在空气中展开——「老板的来电...」。艾伦坐在对面，啃着能量棒的动作顿了顿，金色短发下的电子纹身随着她挑眉的动作微微闪烁。
“接啊，不会是上次炸了机械蜘蛛训练场，老板要扣你工资吧？”她调侃着，却也放下手中的食物，目光紧锁着我面前的通话界面。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接通键。老板沙哑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传来：“光环，有新任务了。这次的雇主要求是——安全保护。他要进入敌方的巨翼公司，并且摧毁他们的控制中心，完成任务能拿到9万奖金。”
“巨翼公司？”我瞳孔骤缩。那是破晓组织旗下最大的军工企业，表面生产民用机器人，实则为战争机器提供核心部件。记忆如潮水翻涌，母亲被拆解时，她防护服上的标志正是展翅的银色巨鹰。
老板似乎猜到我的反应，冷哼一声：“怎么？断链者的勇气被机械油堵住了？雇主指名要你，说只有你能突破巨翼的‘虹膜锁’系统。”
艾伦突然凑过来，指尖在通话界面划出一串代码，老板的影像瞬间扭曲成雪花屏。“等等，”她抢过话语权，“雇主什么身份？为什么非要光环涉险？”
短暂的沉默后，老板甩出一份加密文件。我点开的瞬间，全息投影中浮现出一张戴着银色面具的脸，那人周身缠绕着数据流，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我叫渡鸦。巨翼公司控制中心藏着足以颠覆整个地下黑市的证据，而你的断链者力量，是打开它的钥匙。”
艾伦猛地拍桌，震得餐盘里的营养胶溅起：“开什么玩笑！巨翼的防御系统连守望者都折戟过，你让个新手——”
“我接。”我打断她的话，共鸣器在胸口发烫。母亲的代码、大卫的纸条、零的牺牲，所有画面在脑海中闪过。9万奖金不仅能修复基地的防御漏洞，更可能成为对抗破晓的关键。“虹膜锁需要生物电信号与机械义肢的共振频率匹配，整个断链者组织只有我能做到。”
渡鸦的面具闪过红光：“聪明人。三天后黄昏，锈骨酒吧顶楼见。记住——别带多余的人。”通话戛然而止，只留下艾伦攥紧的拳头和我掌心渗出的冷汗。
深夜，我在训练室反复测试共鸣器对金属的操控。艾伦倚着门框，手中把玩着新改良的电磁脉冲弹：“你知道这像什么吗？破晓组织故意放出的诱饵。巨翼公司的控制中心，说不定正等着用你的断链者力量启动终极武器。”
“但如果渡鸦说的是真的呢？”我凝聚出的金属长枪突然崩解成碎片，“那些被破晓毁掉的家庭，那些像大卫一样被困在培养舱的孩子...我们总得做点什么。”
艾伦突然走近，指尖点在我胸口的共鸣器上。蓝光顺着她的皮肤蔓延，与我的力量产生奇异的共振：“要去，我和你一起。渡鸦不让带人？那就让他见识下，断链者从不是单打独斗。”她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而且，我可不想眼睁睁看着某个笨蛋把自己当活靶子送进虎口。”
三天转瞬即逝。锈骨酒吧的霓虹招牌在酸雨里忽明忽暗，顶楼的重金属音乐震得地板发颤。我戴着兜帽推开包厢门，渡鸦早已端坐在阴影中，手中的全息棋盘正推演着巨翼公司的立体地图。
“你迟到了27秒。”他头也不抬，棋子在棋盘上化作机械守卫的模型，“不过没关系，真正的考验，从现在才开始——”他突然抬手，包厢的金属门轰然关闭，墙壁上弹出数十个枪口，“证明你的价值，光环。用断链者的力量，毁掉这些碍事的‘玩具’。”
艾伦瞬间掏出双枪，却被我伸手拦住。看着那些泛着冷光的枪口，我想起训练时艾伦说过的话：“真正的力量，不是摧毁，而是掌控。” 共鸣器爆发出刺目蓝光，所有枪支突然扭曲变形，在空中组成一只振翅的银色巨鹰。
渡鸦终于抬起头，面具下传来低沉的笑声：“有意思。看来，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不过先提醒你——”他将一枚芯片推到我面前，上面印着巨翼公司核心区域的路线图，“控制中心的终极防御，是台能吞噬所有能量的‘湮灭者’。而它的启动密码...”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诡异，“正是你母亲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段代码。”
我浑身血液凝固，艾伦的手悄然覆上我的手背。渡鸦站起身，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三天后凌晨，巨翼公司货运码头见。别让我失望，断链者。”
走出酒吧，酸雨打湿了艾伦的发梢。她望着远处巨翼公司高耸入云的塔楼，突然说：“如果这是陷阱，我们就把它变成他们的坟墓。”她转头看向我，眼中跃动着熟悉的狡黠光芒，“不过在此之前，某个菜鸟是不是该加练下抗干扰训练了？比如...在我用电磁脉冲轰炸训练场时，精准操控一千片金属碎片？”
我握紧手中的芯片，想起母亲刻在记忆深处的代码。无论前方是真相还是深渊，这一次，我都要亲手撕开破晓组织的面具。而艾伦，将是我最锋利的刀刃，也是最坚实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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