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孕,她可真是越来越任性妄为!”
顾偃开正在气头上,对秦衍云的态度也逐渐恶劣,失去了往日用来装样子的耐性。
弱棠却并没有落井下石,只是宽慰他。
“官人莫急着苛责姐姐,或许她真的是身子不适,再说姐姐一个弱质女流,也不能未卜先知,怎么会知道宗祠出事公公受伤之事,我们此去只把张太医带走便是,未免姐姐心下不安,还是暂时不要告知她刚刚发生的事免得姐姐自责着急动了胎气。”
顾偃开欣赏地看着她道。
“还是你心细,今夜确实事发紧急……来日一定补偿于你……”
这种时候还开这种黄腔,脑子里净是这些事,看来今日秦衍云不方便,他又收了心不往风月场所去,确实是禁欲太久经受不住了。
“官人不要捉弄弱棠……咦,何以这个偏院柴房竟然上了锁?”
顾偃开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确实有些可疑,里面好似还传来了一个男人喊救命的声音。
“怎么听声音如此像……张太医?”
弱棠立马自我否定。
“定是我听错了。”
顾偃开也是听见了喊声,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改道靠近了那间柴房,顺手拎起了支在一旁用以劈材的利斧。
“是与不是,开了门就自然一清二楚了。”
他手起斧落,那木门的锁一下子被砸开,推门进去,果然见张太医被人用麻绳捆住手脚关在了里面。
见他们进来,他努力发出更大的救命声,脚边散落的应是用来塞嘴的布条以显示他为了求救作出的巨大努力。
顾偃开急忙给他松了绑,在他惊恐无序的话语中得知了真相。
秦衍云为了破坏他和弱棠圆房竟然刻意请了张太医过去,本来张太医请过脉发现她并无大碍就要走,却被她威逼利诱让他配合她装病,他为保医德,委婉拒绝,却被她派人关在了这里。
然后他就听到了外面好像因为某处失火众人奔走呼喊救火的声音。
他原以为自己会被烧死在这里。
“是宗祠突起大火,家父在救火时受了伤,还请张太医先过去看看。”
他也实在等不到张太医惊魂已定,着急让人把他送去诊治父亲。
而至于他为何没有一道,自然是因为,有些人再不处置,就真的要留下大患了。
她三番两次在侯府后宅作妖,若是自己再不出面敲打,恐怕今后她会更加变本加厉,传出去他连女人和家事都管不好,岂不是叫他成了全汴京城的笑话。
他和弱棠走到云梦阁,秦衍云正在吃着补品。
“官人怎么来了?”
秦衍云神情无异,好似真的不知道他会来一样。
可是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女子,她眸光又暗淡了下来。
“我只是有些头晕,没什么大碍,难为官人深夜还跑来……衍云实在过意不去……”
顾偃开径直坐下,也不和她兜圈子。
“你若真是个有心的,就不该变着法子在这府里谋划算计,身为后果大娘子,怎么如此狭隘,没有半点气度,你可知你的争风吃醋把父亲害成了什么样子。”
“衍云……听不懂官人在说什么……”
顾偃开见她依然死不悔改,脸色铁青。
“刚刚我已把被你关在柴房的张太医放了出来……你还有何话要说?”
秦衍云脸色微红,着急辩解道:“我关他,是因为他给我把脉时……轻薄于我……堂堂太医如此为老不尊,我也只是略给他一个教训……”
她觉得此番说法应是天衣无缝,却没有想到善儿竟然突然跳出来。
“郎君饶命,奴婢愿将一切说明,只为……将功折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