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双生契的真相……”她轻轻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霜白的长发无风自动,忽然间燃起幽冷的紫焰,“不是净化,是共生。”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震颤。
王权醉幻梦剑破空而出,一道清亮的剑鸣划破夜色:“哥!西南三十丈!”剑光未至,王权霸业已如影随形,手中长剑骤然劈下,虚空竟被撕开一道裂隙,隐约可见藏身幻境中的百目妖君真身。李自在手中的无定飞刀紧随其后,却在触碰蛛网的一刹那,被浓稠毒雾腐蚀殆尽,“嗤嗤”几声轻响中化作缕缕黑烟。
“就是现在!”青梧脚尖一点,径直跃上祭坛,任由黑剑穿透胸膛。紫焰顺着冰冷剑身灌入张正经脉,化作一团炽热火凤,猛然扑向盘踞在他神识海深处的剑魔,伴随一声尖锐的凤鸣。
毒娘子惊恐地尖叫着,手指捏碎掌心桃木人偶:“不可能!情蛊应该……”话音未落,紫焰已缠上她的身躯,东方秦兰箭矢离弦而出,“嗖”地一声精准贯穿她眉心,鲜血四溅。
血月高悬,青梧紧握张正的手腕,将黑剑彻底刺入心脏。纯白火焰自两人交握之处爆裂开来,光芒照亮整片天地,剑冢万剑齐鸣发出悠长回响,初代家主佩剑应声碎裂,露出其中隐藏多年的凤凰尾羽。
当晨曦穿透笼罩的血雾时,杨一叹的天眼缓缓闭合,眉宇间透出一抹疲惫。李去浊的机关轮椅冒着淡淡青烟,他哑声道:“命线……断了……”
王权霸业单膝跪地,长剑深深插入焦黑的阵眼,气息紊乱而沉重。东方秦兰怀抱昏迷不醒的姐姐,纯质阳炎翻滚涌动,将四周密布的蛛网焚烧成灰烬,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味道。
唯有张正依旧保持着拥剑而立的姿势。他怀中少女的白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黑,如同夜幕褪去迎来黎明。他腕间的金纹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与青梧心口相同的火焰纹章,隐隐透出暗金色泽,仿佛昭示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命运。
百里外的南国毒窟骤然坍塌,百目妖君残破的蛛爪从废墟中探出,还未挣扎便被纯质阳炎焚为飞灰,消散在风中。初代家主佩剑的碎片自行飞回剑冢,在废墟之上拼凑出半阙残诗:
千年劫火淬双生,一剑封情天下平。莫问痴儿魂归处,青梧枝上凤凰鸣。
东方青梧睁开双眼,指尖触碰到枕边冰凉的剑穗。黑曜石串珠上雕刻着细小的张家符咒,这是张正昨夜亲手系上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血月下两颗神魂相互交融的炽烈,心口尚未完全消退的灼痛,以及那个混着血腥气的吻,恍若昨日。
“醒了?”张正的声音从窗棂传来,带着几分慵懒与关切。青年抱剑倚靠在雕花木格之间,晨光柔和地洒落,为他冷峻的轮廓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腰间黑剑悬挂妥帖,剑鞘新换的紫金藤缠绕其上,恰好遮掩昨夜因纯质阳炎而留下的裂痕。
青梧垂眸看向掌心,那火焰纹章已经沉淀成暗金色,似在昭示某种微妙的变化。她忽然轻笑出声,嗓音清脆如铃:“张公子现在能离我多远?三日前血契重塑之后,我们的灵力牵引愈发诡异,超出十丈便会引发经脉逆流,可还记得吗?”
张正耳尖微动,足尖一点跃进屋内,带落几片飘零的梧桐叶。他伸手握住少女纤细的手腕,指尖粗糙的剑茧摩擦着新生的肌肤,低声说道:“三十步,比昨日多了三步。”温热的气息拂过青梧颈侧,让人不由得心跳加快。
窗外忽然传来机关齿轮咬合转动的声响。李去浊撞开院门,身后七十二道金轮组成浩瀚星图,急促的喝声带着几分慌乱:“不好啦!剑冢的往生镜被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