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为了方便和济善堂还有菩萨蛮联系,在城中置了一处宅子,待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便从曹静贤在宫外的府邸搬了出来。
夏季的夜晚,连带着风都还带着些热气,清欢坐在书房里,看着南越送来的消息。
南越昭明女帝如今年事已高,朝中臣子上奏立储,但女帝只有她阿娘一个女儿,如今南越虽然知道他们的前皇太女尚有一女在世,但她此前从未想过要回去,所以并未同意让昭明女帝公布她的身份。
如今南越群臣上奏,建议女帝从成王,也就是昭明女帝妹妹一脉,过继并选定一位继承人作为储君培养,女帝不应传书于惜风,要她尽快处理完大雍的事情回去。
清欢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就报仇这么一个事情都够她头疼的了,现在还要她回去当什么皇女,她是来人间历练的,不是来当牛马工具人的。
“小姐。”
月色下,一道黑影蹿入府中,直奔书房而来,敏捷的身手几乎毫无阻碍地,就无声地落到了书房门前。
“进来。”清欢的声音有些清冷带着些疏离和疲惫。
那人一身夜行衣,小心地推开门进来,朝着清欢行礼道:“小姐,事情办妥了,一切按藏大人吩咐的处理好了。”
“知道了,南越的消息送到哪儿了?”清欢拿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看抬头隐约能瞧见陛下二字。
“南境的文书送到京城约莫需要半月,和南越皇室的信雕相比,慢了一倍不止,约莫还有四五日才能到京城。”阿奴起身站在一旁,神情恭敬。
南越皇室擅长蛊术,国师一脉又是逐玉山出来的大巫,巫力强大的血脉,甚至能驱策百兽,只不过这样的人百年间也出不了一个。
信雕就是南越人驯养出来传信的工具,作用等同于中原人的信鸽。
“嗯,知道了,你回去把这封信交给惜风姑姑,让她遣人快马加鞭送到陛下手中。”清欢将信笺对折好放入信封,而后戳上封蜡,递给阿奴。
“是,小姐。”阿奴接过信转身准备离开,而后似乎想到什么一般,脚下一顿:“冬夏那位,似乎想要出手对付藏海。”
清欢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眼神淡漠地笑笑:“让人去告诉她,平津候是我的仇人。”
阿奴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乖巧地点头,走到门边一开门,却发现藏海身形不稳地摔了进来,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扶:
“姑爷。”
“我看你们有事商议,我......”藏海颇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偷听是事实,不过以她们两个武功,既然没有拆穿,想来早就知道他在外面了。
“阿奴,你回去吧。”清欢瞥了一眼藏海,而后朝着阿奴柔声吩咐。
藏海看着阿奴从门边消失,总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他回头看向清欢:“欢儿,这姑娘叫阿奴?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上次在皇陵,就是她救的你。”
清欢将原本就放在书案上的紫檀木匣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上回她从菩萨蛮带回来的银铃,那日她将其收起来便一直没再拿出来。
“原来是她,不过她的名字就叫阿奴吗?”藏海走到清欢身旁,倚着太师椅的扶手,自然而然地为她捏起了肩。
“嗯,阿奴这个名字在南越很常见的,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清欢说着将紫檀木盒子递给他。
“没有,只是一时好奇。”藏海眼神微微一暗,而后从盒子里将银铃取出。
清欢看着他的眼神微动,上次她就说过这个摄魂铃乱动不得,这傻子此刻心不在焉的,直接拿出了中了招可怪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