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中州大涝的消息传回京城的，还有南越攻下女蛮国，至此南越成为了与大雍毗邻的新邻居的消息。
皇帝久不上朝，许多事情都是曹静贤，内阁大臣，以及永容王爷代为传达。
今日刚下了朝，清欢就被永容王爷遣人请去了王府。
路过庭院的时候，清欢瞥了一眼那株枝干遒劲，蜿蜒有趣的胡杨，心中嘀咕着皇室的劳民伤财。
沙漠里的东西，运到千里之外的京城，这其中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只怕不是一星半点，更何况这东西又不是死物。
“小清欢，皇兄可下了明旨，让我七日内给他个结果，若再查不出流言的源头，可就要拿我问罪了。”
永容坐在上首，倚着宝座扶手，指尖轻轻地瞧着，眼神深邃盯着清欢。
当初流言刚传出来的时候，陛下就令他查清来源，拖了这半月有余，总是要给一个交代的。
“王爷放心，清欢自不会让王爷受了连累。”清欢坐在一旁的黄花梨圈椅上，身子微微扭向他，拱手道：
“若陛下再问起此事，王爷可说南越逐玉山玉虚子前来大雍游历，其师妹与其走散到了京城，为了赚点银钱，在菩萨蛮开了个算命摊子，半月一卦，价高者得，这第一卦就是菩萨蛮的老板，花钱求的。”
“本王记得，这菩萨蛮背后的老板，是女蛮国人。怎么，你还和女蛮国的人有交情？”
永容看着她的眼神变得幽邃，他也不愿相信一个甚至不到双十的小丫头，能建立菩萨蛮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更何况她的年纪还没有菩萨蛮的年龄大。
“难道，我就不能和玉虚子的师妹，有些交情？”清欢的眼波微动，水灵灵的眸子无辜地望着永容。
“你说学成归来报答于我，该不会......”
永容觉得自己是实在摸不透这小丫头的心思了，眼皮也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逐玉山那是什么地方，南越大祭司皆出自逐玉山，真正的上承天命，辅佐南越有德之君，延续了上千年的巫族。
不过巫族再神秘，再厉害也不是大雍的势力，她敢学大雍也未必敢用。
更何况南越一族向来讲究男女平等，既不像大雍男尊女卑，亦不是冬夏是个女尊国家，这等观念是万不能在大雍流传开的。
“嗯，就是我啊，我师兄是下一任南越大祭司，想来这个消息传出去，陛下总不会质疑预言的真实性吧？”
清欢歪了一下脑袋，眨巴着眼睛看向永容。
“所以前段时间，有传言说，菩萨蛮住进了一个女冠，一卦千金，就是你？”
永容的面色有些难看，菩萨蛮虽是个卖艺不卖身的风月之地，但也还是个寻欢作乐的地方，她倒是不讲究，也不怕败坏了逐玉山的名声。
“嗯嗯，不过我只是为了赚银子，没干其他事情，王爷你别用这副眼神看我行不行？
再说了，我一个逐玉山出来的小丫头，怎么会知道菩萨蛮是个什么地方，不过是看着人多热闹，里面的人衣着富贵，光鲜亮丽，想要进去骗......赚点银子。”
清欢又开始发挥她那说谎不打草稿的本事，开始忽悠永容，他信不信没关系，只要皇帝信了，天下百姓信了就行。
“知道了，你走吧，赶紧从本王眼前消失，本王这会儿不像看见你。”永容甚是嫌弃地挥手让她退下。
他甚是难以想象，她是怎么做到穿了一身修道之人的衣衫，光明正大地踏进菩萨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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