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站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言,只是眼神落在青许身上之时,隐隐带着些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苏昌河“暮雨,我们走。别人都让我们滚了,再不走岂不是就真成傻子了。”
一如昨夜他被苏昌河带走那般,苏暮雨跟在他身后,却终究忍不住回头。
她的眼泪依旧是说来就来,伤心地望着他,仿佛这一别就真的是永诀,她的嘴唇动了动,无声的三个字,让他仿佛被人刺了一刀,微微有些许窒息。
他们一路走出去,苏暮雨的视线扫过来时经过的牢房,先前吵嚷的犯人此刻仿佛都已经歇下,东倒西歪地睡在干草铺的地上,鼻息间牢房中难闻的味道里,夹杂着一丝熟悉的味道。
夜露正浓得化不开,两人疾行在空寂的街巷中,青石板路被雨水浸得泛着冷白,身后府衙的轮廓渐渐隐入夜色。
待两人回到落脚的客栈,府衙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秋风卷着落叶将两人的衣袂掀得猎猎作响,苏暮雨猛地顿住脚步,回头望去。
府衙方向竟燃起了冲天火光,橘红色的烈焰舔舐着夜空,将半个洛南城的天幕都映得通红,浓烟滚滚而上,在夜空中凝成狰狞的巨兽。
苏暮雨“不好!”
他下意识便要转身回去,手腕却被苏昌河死死攥住。
苏昌河“你疯了?”
苏昌河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促,却依旧绷着嘲讽的调子,
苏昌河“那女人精于算计,指不定是她自己弄出的动静,故意引我们回去!咱们要是折回去,岂不是正中她下怀?”
他说着,用力拽了苏暮雨一把,往两人落脚的归雁客栈里走去。
苏暮雨被他拽着走了几步,目光却始终胶着在那片火光上。
脑海中反复回放着离开时青许的模样,那眼神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他心底,让他呼吸都跟着发紧。
回到客栈房间,苏昌河烦躁地踹了一脚桌边的圆凳,将腰间弯刀往桌上一拍,却没有半分睡意。
他背着手在房间里踱了两圈,终究是按捺不住,翻窗跃上了客栈屋顶。
他伏在屋脊上,借着檐角的阴影望向府衙方向,火光依旧未减,原本静谧的洛南成,窸窣间有了动静,吆喝声与救火声隔着几条街传来,模糊却刺耳。
房间里,苏暮雨坐在桌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杯沿。
他知道青许在演戏骗他们,但他自问,若是换做自己,未必能做的比她更好。
她只是想活下来,这又有什么错呢?
#苏暮雨“罢了。”
苏暮雨猛地站起身,抓起放在一旁的伞,大步走向窗边。
屋顶上的苏昌河见他翻窗而出,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骂了句什么,却也立刻翻身跃下屋顶,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再次朝着府衙方向疾行,只是这一次,沿途已多了不少被惊醒的百姓,纷纷聚在街角巷口,对着火光指指点点,议论声此起彼伏。
等两人赶到府衙外时,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天边染着一抹淡淡的橘红,与府衙的余烬交相辉映。
火光已被扑灭,只余下袅袅青烟,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烟火的气息。
而府衙大门前,却站着一队身着银甲的护卫,甲胄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正将围观的百姓拦在三丈之外。
苏暮雨与苏昌河隐在人群后,目光骤然一凝。
银甲护卫簇拥着的,那男子面如冠玉,眉宇间带着几分温润的威严,正是远在天启城的琅琊王萧若风!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洛南城?
只见萧若风对着身旁的副将低声吩咐了几句,副将躬身领命后,便带着一队人马进入府衙。
守卫在门口的银甲兵卒神情肃穆,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人,别说混进去查探,便是靠近半步都难如登天。
苏昌河皱着眉,压低声音:
苏昌河“琅琊王亲自前来,难怪她忽然摊牌,这是有了新的靠山,所以看不上我们了!”
他的眼底发红,涌出一股扭曲的恨意,声音嘶哑带着些疯狂:
苏昌河“暮雨,别傻了,那个女人就是为了利用你,别把她的虚情假意当了真。”
那个女人就没有心,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又怎么可能会有事?
三年了,已经升任蛛影首领傀的苏暮雨,每次与苏昌河相见,总会想起那个曾算计过他们的女人。
他们不信她真的死了,可确确实实,张家出了殡,承认她是张家的子孙,将她埋进了祖坟,以谢她救下张太成,护佑张家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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