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顶层的玻璃花房漏水了。
哪吒踩着脚手架补玻璃胶时，敖丙正往漏水处下方摆塑料桶。雨水混着月光从裂缝滴落，在桶里敲出轻快的爵士鼓点。哪吒突然用沾着胶水的刷子指向他："你从晚饭后就开始偷看我。"
敖丙把洗好的草莓塞进他嘴里："在数你后颈翘起来的第三张抑制贴。"鲜红汁液顺着哪吒手腕流进袖口，在胶质手套上凝成血钻似的珠子。
他们因为这场雨被困在花房。哪吒用防水布和玫瑰枝条搭了个临时帐篷，敖丙的手机循环播放《Rainy Day Remix》，建筑系的直尺与美院的炭笔在帆布上投出缠绕的影子。
"你心跳声比雨还吵。"敖丙突然扯开哪吒的工装背心，医用听诊器贴在他心口，"上次体检报告显示你室性早搏..."
哪吒抢过听诊器按在对方左胸："你才是心律不齐的惯犯。"金属探头滑进敖丙的条纹衬衫，凉得他轻颤，"上周素描课我坐你旁边当模特，你画坏五张纸。"
雨声渐弱时，哪吒从工具包掏出个金属盒。铰链转开是两枚齿轮形状的硬糖，蓝莓味给敖丙，草莓味留自己。这是他们冷战时的暗号——谁先递糖就是认输。
"昨天为什么生气？"敖丙咬碎糖块，蓝莓酸味在舌尖炸开。他指的是哪吒突然搬去实验室睡的事。
哪吒用糖纸折了只小船："美院那个卷毛给你递奶茶。"小船飘进积水的塑料桶，"你接了。"
敖丙愣了三秒突然笑出声。他拽过哪吒的左手按在自己胸口，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那杯奶茶最后进了你胃里。"他昨天特意选了哪吒最喜欢的海盐芝士口味，"你喝的时候咬吸管的样子，像只护食的流浪猫。"
月光突然刺破云层，哪吒发现漏水处正好形成一道小型彩虹。他掏出手机拍照，镜头却转向敖丙沾着草莓汁的唇角："喂，我现在能吻你吗？"
敖丙直接咬住他下唇："这种问题下次要提前二十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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