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oken mirror can not be reunited, love but not is the norm/
/破镜无法重圆,爱而不得才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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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昌河缓步走到慕倾妩身前,将她拉入怀中.
慕倾妩微微一惊,下意识地挣扎着想要后退,却被他收紧手臂,牢牢地锁在怀里.“三家谋逆,处处都是危险.”
苏昌河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语气里透着一股压抑的无奈,“我知道拦不住你,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他说完,松开手,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苏暮雨,眼神复杂至极.“开弓没有回头箭,大家长这次必死无疑,我无论如何都要拿到眠龙剑.”
“所以——好好回想一下,我们当年的约定吧.”苏昌河留下这句话,转身大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尽头.
苏暮雨站在原地,眉头紧锁,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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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雨与慕倾妩策马向前,往九霄城的方向而去.
忽然,一个头戴斗笠的少年从路旁闪出身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雨哥,阿妩姐姐,好久不见!”苏昌离扬起笑脸,语气雀跃.
慕倾妩眯了眯眼,语气温柔:“苏昌河派你来的?”
苏昌离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回道:“对啊,是大哥让我来的.他还特别交代,如果实在拦不住你们,那就哭到你们心软为止.”
慕倾妩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呃,这个嘛…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的.”苏昌离一本正经地回了一句.
慕倾妩微微嘴角抽搐.
苏暮雨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去:“他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苏昌离咽了口唾沫,额头开始冒汗,“我……我不知道.”
苏暮雨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随手一甩,剑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绕着苏昌离飞了一圈,又稳稳回到他手中.剑刃割破空气的声音带着刺耳的“嗖嗖”声,让人心头发寒.
“别吓唬小孩.”慕倾妩翻了个白眼,语气懒散,“乖点,别拦路.他也就是装装样子,吓唬吓唬你而已.”
苏昌离松了口气,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两人已经骑马远去,只留下一阵轻微的扬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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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幽暗的树林,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名缠着黑布的中年男子.
他端坐在桌子前,面前摆着一壶茶和一张棋盘,茶香袅袅升起,在清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安静.
苏暮雨与慕倾妩相视一眼,翻身下马.
“老师.”苏暮雨抱拳行礼,声音恭敬.
“你唤我老师,我可承受不起.”中年男子淡然一笑.
苏暮雨改口道:“苏止先生.”
慕倾妩皱了皱鼻子,撇嘴轻哼了一声,显然对他这套客套话毫无兴趣.
苏止抬眼看了看两人,语气平静:“许久未见,大小姐和苏暮雨.”
苏暮雨眉梢微动,试探性地问道:“没想到昌河为拦住我们,竟连您也请来了?”
苏止轻轻摇头,笑了笑:“不必怪昌河,是我自己想来的.我想,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所以特地赶来,顺便下一局棋.”
“抱歉,先生.”苏暮雨摇了摇头,“我们在赶路,恐怕没有时间陪您下棋.”
苏止叹了口气,语气温和却暗藏锋芒:“若我不让你们下完这局棋,昌河可能会杀了我.”
慕倾妩眉毛一挑,直接怼了回去:“你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苏止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大小姐的脾气,还是这么直爽.”
苏暮雨拍了拍慕倾妩的手,示意她注意言辞.
随后,他走上前,在棋盘另一侧坐下,手指捻起一枚白子落下.
“先生今日来此,是为了劝我和昌河联手吗?”苏暮雨的声音低而冷静.
苏止闻言,点了点头:“不错.你们曾是暗河百年难得一遇的搭档,一起化解过无数危局.这一次,我相信你们依旧可以做到.”
“四年前,昌河曾提过一个提议.”苏止顿了顿,目光落在棋盘上,“他当家主,你当大家长,共同执掌暗河.但我不清楚,你是否同意了他的决定.”
苏暮雨手腕一顿,淡淡反问:“这个问题的答案真的重要吗?”
空气中沉默片刻,苏止忽然开口:“暮雨,当你用问题回答问题时,就说明你的内心并不坚定.”
“呵,苏暮雨是否坚定,又岂是单凭你一句话就能左右的?”慕倾妩冷冷插话,嗓音里透着几分压抑的不耐烦,似是看透了这场博弈.
苏暮雨没有理会她的吐槽,继续落下一枚白子,语气平静却透着坚决:“先生,问题本身没有答案,只有选择.我在苏家十年,与昌河同门师兄弟,与阿妩亲如兄妹.对我们而言,彼此早已是家人.”
苏止却摇了摇头:“昌河那样的人,他可不会把老爷子他们当成家人,也不会认我为家人.他唯一认可的,只有你和大小姐.”
“可是……”苏暮雨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我是傀.父亲教导过我,承诺比生命更重要.先生您也说过,刺客收了钱,便可能因更多钱财背叛主顾.一旦秩序崩溃,刺客的存在便失去了意义,暗河也将不复存在.”
苏止听了这话,苦笑着摇摇头:“你很聪明,但有时候过于执拗了.”
慕倾妩双手抱胸,冷哼一声:“苏止先生,这盘棋下的不只是输赢和生死.执拗有时候恰恰证明一个人还活着,而这盘棋,苏暮雨一定会赢.”
苏暮雨落下最后一枚白子,棋盘上的局势已然明朗.“苏止先生,您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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