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宸沉默，他不明白，赵远舟看起来并不像害怕他能杀了他的样子。
之前是他仇恨心切没注意到，但现在他突然发现，赵远舟很奇怪，他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
赵远舟开口道：“我可以告诉你云光剑的用法。”
“但你有条件。”
“对。”赵远舟答得干脆。
“你想要什么？”
赵远舟目光中是他看不懂的情绪，“我要你杀了我。我教会你云光剑真正的用法，然后，你杀了我。”
卓翼宸顿时心跳如雷，赵远舟开出的条件，竟然是用云光剑杀了他？
卓翼宸狐疑地看向赵远舟，问：“你很想死吗？”
“这话说的，想活谁又想死呢？”赵远舟似是开玩笑般说出了这句话。
“只是可惜，我不得不死。”
毕竟他这个身份设定就是个卡bug的大boss，为了HE结局和他的三千万，他必须得死一死。
他得结束这个戾气的轮回。
不然等他彻底失控后就是血流成河的局面，要不就是他一直读档，陷入死循环，所以总得有一个解决办法，按照记忆里的一些传承，最好的办法就是死在云光剑下。
卓翼宸不能相信，他知道，赵远舟如果一心求死，有一万种方法，为何非要找他？总不会是为了赎罪？这想法令卓翼宸感到可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比传说的更凶更恶，我不仅吸取天地戾气，更是承载戾气的容器。你知道戾气吗？”
卓翼宸冷冷道：“我知道，可毁天灭地，令世间暗无天日，尸骸遍野。”
“所以虽有一万种死法，但这一万种都不是最优解。我死了，天地之间就会立刻诞生一个新的容器，代替我，承载吸纳不灭不绝的戾气。”
“而那个新的容器是善是恶，是正是邪，都不可预料。”
“戾气容器每十万年诞生一次，而我就是这个轮回的戾气容器，你的云光剑可散尽一切恶煞邪祟，死在你的剑下，就可以结束这个轮回的戾气容器诞生，直到下个十万年。”
“至于下个十万年的戾气容器如何，那也不关我的事了。”
卓翼宸一愣，明显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如此看来，朱厌做为戾气容器还挺可悲的，生死都由不得自己选。
可不管如何，赵远舟杀了他的父兄，他也本来就是要杀他报仇的，他才不想管赵远舟是什么心思。
“好，我答应你，等我学会了云光剑的真正用法，就杀了你！”
赵远舟淡然一笑，“希望如此吧。”
……
次日。
文潇急匆匆的赶来地牢。
昨日之后，司徒鸣准许文潇进入地牢，但卓翼宸私下嘱咐过士兵，多加人手护她安全，且要及时通报与他。
文潇回想起大妖带她离开大荒时，她伏在大妖背上，看到大妖耳后有一个奇怪的标记，隐隐还泛着银光。
她想来确认一下赵远舟耳后有没有那个标记，赵远舟给她的感觉太熟悉了，他到底是不是大妖？
文潇走到关押赵远舟的牢房门口，发现他正靠着墙闭目养神，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赵远舟的脸色过分苍白了些，连嘴唇都显得有些透明。
文潇走进牢房，让跟着她的人退下，她要单独和赵远舟谈谈。
文潇故意凑到赵远舟耳边，“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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