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敌卓翼宸的裴思恒即将被擒，可突然一阵狂风卷起漫天黄沙遮挡视线，也将他给卷走了。
再次探查了三个命案现场，没发现新的线索后，众人回到了缉妖司。
夜已渐深，缉妖司内四下寂静，裴思婧坐在树下，静静地看着远处模糊的山峦，山峦起伏，如同一只潜伏在暗夜中的巨兽。
‘恶贯满盈，罪无可恕’，这是裴思婧亲手杀了裴思恒之前说的话，她今日被对方质问，心中再次隐隐作疼。
就在此时，文潇到来，坐在了裴思婧身边，还没出言安慰，反被她开口询问了。
“文潇，你为何一直对妖这么好？人妖殊途，本就该势不两立。”
文潇：“人有人性，妖也有妖性，万物皆分好坏。人们总说人妖殊途，但殊的只是外在，并非本心。人们总是把‘不同’当成恶，这才是偏见。”
甚至有些人总想着做不一样的存在，可异于常人的存在真的出现时，他们又会将其视作异类排斥。
裴思婧：“是吗？我从未了解过妖。”
作为猎妖人，她一直以来的做法就是灭妖以护人间安宁。
“上次在冉遗案时，赵远舟说，世间是没有任何生灵是不容于天地的，人族，妖族亦如是，无需进行高低贵贱之分。”
“这天下非妖族之天下，也非人族之天下，而是众生之天下。”
“以前我不懂，也不明白，因为我所接受的教育一直是妖都是坏的，见妖便得杀，可经过冉遗，我看到了妖也有情有义会报恩，人妖也能相恋，还有赵远舟，传闻中的朱厌大妖与现实比起来一点也不一样……”
“我现在似乎明白了。”
裴思婧神色难过，“可我明白的太晚了……”
文潇摇了摇头，握住裴思婧的手，“不晚，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懂所有道理的，只有经历过，才能感同身受，才能明白。”
“你听。”
安静下来后，裴思婧听到低低的诵经声传来，掺杂在风声中，那是英磊站在他房间外那个小佛龛面前，念经超度的声音。
据英磊所说，惨死的亡灵会因执念滞留人间，执念而生，执念而亡，一念放下，便可往生，所以从案发现场回来后，他就一直在念经帮助无辜死者超度。
文潇：“小山神虽是妖，却也有一颗慈悲之心，为逝者诵经超度。妖和人之间，并无不同。善恶皆有，共生共存。”
天造万物，不分贵贱，恶妖杀人为恶，人杀善妖是否也为恶？善与恶又由谁定义？
裴思婧叹了口气，文潇说她明白的不晚，可她自己知道，还是晚了的……只是或许，还不算太晚。
等裴思婧和文潇走后，待在树上的赵远舟才下来。
他本来躺树上挂机呢，结果没想到裴思婧和文潇这么巧也选在这树下说话，他又不好意思下来，只得等她们离开。
赵远舟垂下眼眸，以前他都是在离仑的真身上睡觉的，如今找其它的树躺着也没那么舒服。
他想离仑了。
可为了之后的计划……
唉……
……
次日，众人再次讨论着类似的命案。
裴思婧垂下眼眸：“三个月前，发生了一模一样的命案。同样的手法，同样的鹿角符号，而凶手，正是我弟弟裴思恒，我当场……射杀了他。”
文潇安慰地握住她的手：“我听说过，然后你就辞去了崇武营统领一职。”
白玖不解道：“捉拿归案，量刑定罪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杀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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