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山脉北麓的云家村,正值腊月最冷的时候。雪地白芒一片,寒风呼啸着穿过茅草屋的缝隙,发出呜呜的悲鸣声。
屋内,云老三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在狭小的土屋里来回踱步。他的妻子柳氏躺在简陋的木床上,额头布满汗珠,脸色苍白如纸。面部因剧痛而紧皱眉头。
"啊——"柳氏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双手死死抓住床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娘子!再坚持一下!李婆婆马上就到了!"云老三扑到床前,握住妻子颤抖的手,眼中满是焦急。
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木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挎着药箱闯了进来,带进一股刺骨的寒气。
"李婆婆!您可算来了!"云老三如见救星,连忙让开位置。
李婆婆二话不说,放下药箱就开始检查。她粗糙的手指在柳氏高耸的腹部按了几下,眉头越皱越紧。
"孩子很有可能会夭折,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个情况,生下来身体也会很差。"说着便用一丝凡人感触不到的灵力注入柳氏的身体里,用灵力来探索孩子的状态。这一丝灵力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元素,含有奥妙颇多的大道符文。
"孩子状态不好,脚朝下。"李婆婆声音低沉,"老三,快去烧水,越多越好。"
云老三脸色瞬间煞白。村里人都知道,脚朝下的孩子难产,十有八九会要了母亲的命。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机械地点头,转身奔向灶台。
在云老三转身奔去烧水的瞬间,李婆婆的额角一簇头发缓慢变白,面部也好像更苍老了。
柳氏的呻吟声越来越弱,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李婆婆从药箱中取出几味草药,捣碎后混入热水中,强迫柳氏服下。
"孩子,用力!再用力!"李婆婆一边按摩柳氏的腹部,一边大声鼓励,"为了孩子,你必须撑住!"
屋外,寒风突然加剧,呼啸着卷起地上的积雪,拍打在茅屋的墙壁上。云老三跪在灶台前,拼命往炉膛里添柴,眼泪无声地滑落。他和柳氏成亲八年,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孩子,若是...
"哇——"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突然划破夜空。
云老三猛地抬头,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泪水,跌跌撞撞地冲向床榻。李婆婆怀中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正在用温水清洗。
"是个男孩!"李婆婆露出疲惫的笑容,"母子平安,真是老天保佑!"
云老三颤抖着接过婴儿,只见小家伙虽然瘦小,但哭声洪亮,一双眼睛黑得发亮,竟不像寻常新生儿那般紧闭着。更奇怪的是,婴儿的胸口处有一个淡青色的胎记,形状如同一把小巧的剑。
"这..."云老三惊讶地看着这个胎记。
李婆婆凑过来看了一眼,突然脸色大变:"剑形胎记?这...这是..."
"怎么了?"云老三紧张地问。
李婆婆欲言又止,最终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老身眼花了。孩子很健康,只是柳氏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
云老三将孩子抱到柳氏身边。虚弱的柳氏睁开眼,看到孩子的瞬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
"我们的...孩子..."她气若游丝地说。
"嗯,我们的儿子。"云老三哽咽着,"给他起个名字吧。"
柳氏凝视着婴儿胸前的剑形胎记,轻声道:"澈...叫他云澈吧...希望他此生...心如明镜...不染尘埃..."
话音未落,柳氏便昏睡过去。云老三心疼地为妻子擦去额头的汗水,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放在她身边。
屋外,寒风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夜空中乌云散尽,露出一轮皎洁的明月,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正好照在婴儿的身上。那小剑胎记在月光下竟隐隐泛着微光,但屋内无人察觉。
......
时光如流水,转眼五年过去。云澈已经长成一个瘦小但机灵的小男孩。他比同龄孩子安静许多,常常一个人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
"澈儿,回家吃饭了!"柳氏站在家门口呼唤。
小云澈这才回过神,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小跑回家。五年前的那场难产给柳氏留下了病根,她的身体一直不好,稍微劳累就会咳血。云老三为了给妻子买药,不得不经常进山打猎,有时一去就是好几天。
"娘,我今天又看到那个光点了。"吃饭时,云澈突然说道。
柳氏的手微微一颤:"什么光点?"
"就是飘在空气中的,金色的,小小的。"云澈用筷子比划着,"我伸手去抓,它就跑了。"
柳氏神色复杂地看着儿子。从云澈三岁起,就经常说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起初她以为是孩子想象力丰富,但后来发现云澈总能准确说出远处有什么人走来,甚至能预知天气变化。
最令她不安的是,云澈胸口那个剑形胎记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明显,现在已经有拇指大小,颜色也从淡青变成了深青。
"澈儿,以后别跟别人说你能看到光点,知道吗?"柳氏严肃地叮嘱。
"为什么呀?"云澈歪着头问。
"因为...因为别人会以为你在说谎。"柳氏摸了摸儿子的头,"答应娘,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云澈乖巧地点头:"嗯,不说。"
云老三回家后看到母子两人等着自己吃饭,也坐到了,他属于自己的座位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饭“孩他妈,多吃点,你身体不好”,说吧,夹着一块肉放到了柳氐得碗中,而云澈,早早的就吃完饭,和小朋友一起出去玩去了。
云老三见云澈出去玩了,变和柳氏商量道“咱们家里条件太差了,我打算到山上采一些药材出来卖,或许可以卖个好价钱,一段时间后还可以攒出2两钱来,给孩子定个亲,你觉得呢?”
柳氏很为难的说“你又不是没听说过山里的熊有多厉害,多少人死在那畜牲手上了”。“我知道,但是家里条件真的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就这样说定了”。说罢便出去了。柳氏只能将云老三送到山边,看着他进去,满脸担心,让他尽早回家。说完便回家了。
回到家后,柳氏将云澈带回家睡觉,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感觉有不好的事再发生,就在这样的煎熬中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柳氏起床到院子里整理家务。
就在这时,院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浑身是血的村民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柳、柳嫂子!不好了!云三哥他...他在山上遇到黑熊...伤得很重..."
柳氏手中的碗"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顾不得收拾,一把抱起云澈就往外跑。
村口已经聚集了一群人。两个猎户抬着一块门板,上面躺着血肉模糊的云老三。他的右腿几乎被撕烂,胸口有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相公!"柳氏哭喊着扑上去。
"快让开!让李婆婆看看!"有人拉开柳氏。
李婆婆检查后,脸色阴沉地摇头:"伤得太重了,除非有仙丹妙药,否则..."
柳氏瘫坐在地,怀里的云澈挣扎着下来,跑到父亲身边。他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云老三血迹斑斑的脸。
"爹..."小云澈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落在云老三的脸上。
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云澈胸口的剑形胎记突然亮起微弱的青光,一股暖流从他体内涌出,顺着指尖流入云老三的伤口。
在场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但云老三的呼吸却明显平稳了一些。李婆婆惊讶地发现,那些可怕的伤口竟然从喷血慢慢地变成了缓慢的流血。
"奇怪...老三的伤势好像稳定了一些。"李婆婆疑惑地说,"先抬回家吧,能不能熬过去就看造化了。"
......
夜深人静,云家小院里只剩下柳氏低低的啜泣声。云澈蹲在父亲床前,小手一直握着父亲的大手。他感觉体内那股暖流还在缓缓流动,只是比之前弱了许多。
"澈儿,去睡吧。"柳氏擦干眼泪,轻声说。
"娘,爹会好起来的,对吗?"云澈抬头,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柳氏强忍悲痛点点头:"嗯,会好的。"她抱起儿子,送到隔壁的小床上。云澈实在太累了,刚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
柳氏回到丈夫床前,继续用湿布擦拭他身上的血迹。突然,她发现丈夫的手指动了一下。
"相公?"柳氏惊喜地呼唤。
云老三缓缓睁开眼,声音虚弱但清晰:"娘子...我...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道青光....."
柳氏喜极而泣:"不是梦,你挺过来了!李婆婆都说没救了,你却..."
云老三艰难地抬手,摸了摸胸口的伤,惊讶地发现那里已经不在流血:"这...这怎么可能..."
夫妻俩不约而同地看向隔壁房间,那里传来云澈均匀的呼吸声。
......
三个月后,云老三的伤奇迹般地痊愈了,只是右腿留下了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再也无法进山打猎。为了生计,云老三开始跟着村里的老药农学习采药。虽然收入微薄,但勉强能维持一家三口的温饱。
直到这个生活稳定的生活了一年,柳氏旧疾复发,状态一日比一日差。为了让柳氏的病好起来,云老三拖着那条已经残疾的腿再次进到了深山中。在他学采药的这段时间中,让他认识到了一种可以活血的药材,对失血过多等旧疾有着很大的作用。
这让他想起了在他被黑熊袭击的那片森林中好像有一株这样的药材,记忆十分模糊。但他想着就算没有,在山中采些别的药材拿回来卖掉,再在李婆婆那买一些别的药材也可以缓解一下妻子的症状,于是毅然决然地踏进了那个让他险些失去一条腿的深林中。
在家的云澈心中有股不好的感觉,平时在他身边那金色的光点也躁动起来,天上一群群的赤乌也在盘旋躁动着,好像在预示着一场劫难将悄然而至。
在深林中,云老三一路采药,饿了吃着干粮,渴了到小溪边喝点水。在他低头采药时,远处一只全身漆黑宛如庞然大物的黑熊正在注视着他。而这么健壮的黑熊,它的一只脚上却插着一把铁矛的枪尖,而那把断掉的木柄有一小段卡在了枪尖中,模糊的刻着云老三的名字……
正在低头采药的云老三感到了一股危机即将到来。打了这么多年猎,瞬间就想到上次这么强的预感还是在和黑熊搏斗的时候……
刹那间,他想到了那只黑熊,于是开始疯狂的观察着四周。一转头,他看到了那只黑熊,瞬间他向着前面的峭壁跑去。云老三的一条腿已经残疾,跑是跑不过的。他在赌,赌山崖的下方有可以站住脚的地方。
于是他奋力一跃,手抓在一块岩石上。四周没有什么落脚点,更别说背上背的竹篓了。在黑熊即将追来时,看到了一片岩石,云老三将竹篓扔向石壁,自己则在抓着岩石。
刚将整个身体尽力贴在石壁上的瞬间,黑熊那硕大的头颅也在那一刻探出,观察着悬崖下每一处地方。正在云老三以为没事了的时候,发现悬崖放竹篓的侧面长着一株活血的灵药。
在他采药时,一个石头突然砸了过来。抬头一看,黑熊正在盯着他。那黑熊也是傻,沿着山崖便下来想报那一枪之仇......
傍晚时天色漆黑一片云老三拖着已经破败不堪的身体爬到了森林的边缘,以他的反应来看黑熊似乎没有死,手里握着一株灵药,爬到了森林边缘
远在小镇破庙之中的李婆婆感受到在森林的深处有一股很强的执念。"奇怪,森林中应该没有什么值得我出手的妖物才对,为何有如此强大的执念?可惜奴家正在化凡,贸然出手不仅会修为倒退,严重甚至会折损仙体,失败则还要二次化凡,难度大大增大。罢了,先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随着一股灵力包裹住全身,李婆婆从老态龙钟的老妇变为一个美貌倾城的姑娘,衣裳也渐渐变成了一身青衣,实力大涨。"烦死了,又要重新化凡,不过好在没有灵力束缚了。"说罢便飞向森林深处。至于年龄吗,没有人知晓……
森林深处,李婆婆,不,该是李姑娘来到了小镇之上。随着望向那片森林,便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执念,便用灵力注入双眼,观察到了云澈的父亲。便降落在了云老三面前
终于李姑娘这才得知了这股强大执念的来源。眼见李姑娘突然出现,云老三也明白了李婆婆根本不是凡人,而是守护小镇的仙人,他也明白了那守护小镇之人不是传说,他便想让李姑娘不要告诉柳氏母子二人自己的死讯,不然以柳氏的身体状况,病情肯定会加重的。
那一刻,云澈四周的金点瞬间变为火红的光点,疯狂的躁动着,天上的赤乌也在哀鸣。
一瞬间,李姑娘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意境,就是夫妻之间的亲情。一瞬间,修为大涨。为了报答云老三助自己一臂之力,便答应了此事,顺便帮忙摘下了悬崖边那株灵药,转身离开了森林,便继续二次化凡,又变回了那个老态龙钟的李婆婆。
回到小镇,看着仅有5岁左右的云澈心生怜悯。如果这孩子决定平凡的过完这一生,那就让他平淡的过完这一世,最起码我可以确保不会有人可以伤害到他。
父亲死后第三日,山雾笼罩着云家村。
五岁的云澈站在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树下,枯黄的槐叶在秋风中打着旋儿落在他脚边。他望着那条蜿蜒伸向青冥山深处的小路,眼睛一眨不眨。村里人都说,父亲就是从这条路进山,再也没能回来。
晨露打湿了云澈破旧的布鞋,他却浑然不觉。胸口那枚剑形胎记隐隐发烫,像是有团火在皮肤下燃烧。他伸手摸了摸,胎记周围的皮肤竟泛起一层淡淡的青光,转瞬即逝。
"爹..."云澈小声呼唤,声音被山风吹散。他不完全明白死亡的含义,但知道父亲永远不会再回来了。猎户叔叔们带回的那柄染血断矛,昨夜被母亲埋在屋后的土坡上,上面盖着父亲最常穿的那件灰布褂子。
山路上传来脚步声,云澈猛地抬头,眼中的希冀却在看清来人后迅速熄灭。是村里的樵夫张伯,背着捆柴禾从山上下来。
"小澈啊,别在这儿站着了。"张伯放下柴捆,粗糙的大手揉了揉云澈的头发,"山里寒气重,当心着凉。"
云澈仰起脸,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映着张伯疲惫的面容:"张伯,你看见我爹了吗?"
张伯的手僵在半空,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发出声音:"你爹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他不敢看孩子纯真的眼睛,匆忙背起柴捆,"快回家吧,你娘该着急了。"
云澈望着张伯逃也似的背影,小手不自觉地又摸向胸口。胎记比刚才更烫了,像是要烧穿他的手掌。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一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像是父亲在呼唤他的名字。
"澈儿,回家了。"
轻柔的女声打断了这奇异的幻觉。云澈转过头,看见母亲柳氏站在不远处的老井旁。她比三天前更加消瘦,苍白的脸上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手中攥着一块染血的手帕。
云澈小跑着回到母亲身边,仰头时看见她眼角未干的泪痕。他踮起脚尖,用小手轻轻擦了擦母亲的脸:"娘不哭,爹说过男子汉要保护娘亲。"说着挺起瘦小的胸膛,"我会快快长大,保护娘亲。"
柳氏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牵起儿子冰凉的小手,感觉那手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微微跳动,像是一颗小小的心脏。
"手里拿着什么?"柳氏轻声问。
云澈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片形状奇特的槐叶,叶脉呈现出诡异的青金色,在阳光下闪着微光。"给娘的,这片叶子会发光。"
柳氏接过槐叶的瞬间,指尖传来一阵刺痛,仿佛被细小的针扎了一下。她惊讶地发现,叶脉中确实流动着某种奇异的光泽,但当她定睛再看时,又恢复了普通叶子的模样。
"一定是阳光晃眼了。"柳氏这样告诉自己,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叶子收进袖中。她牵着云澈往家走,没有告诉儿子,丈夫的尸体至今没有找到。村里人只在悬崖下发现了一滩血迹和破碎的竹篓,还有那柄插在黑熊脚上的断矛。
路过李婆婆家时,柳氏注意到那个总是紧闭的院门今天竟敞开着。李婆婆佝偻的身影站在门内,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云澈的胸口。柳氏本能地将儿子往身后拉了拉,向李婆婆点头致意后快步离开。
"奇怪..."李婆婆望着母子俩远去的背影,枯枝般的手指掐算着什么,"问道桥碎,剑胎初醒...大凶之兆啊..."
#月华凝剑
夜幕降临,云家小院笼罩在一片寂静中。
柳氏在油灯下缝补衣物,针线穿梭的声音成了夜里唯一的响动。云澈躺在里屋的小床上,睁着眼睛看窗外的月亮。月光透过窗棂,在他胸前投下一道道栅栏似的影子,正好横贯那枚剑形胎记。
胎记又开始发烫了,比白天还要厉害。云澈掀开衣领低头看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枚原本青色的胎记此刻竟泛着莹莹蓝光,胎记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金色符文,如同活物般游动。
"呀..."云澈忍不住轻呼出声,连忙捂住嘴巴,生怕惊动外屋的母亲。他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触碰胎记,指尖传来一阵酥麻,像是被无数细小的电流穿过。
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随着胎记发光,云澈看到空气中浮现出无数金色光"这就是娘说光点,如同夏夜的萤火虫,却比萤火虫更加明亮。它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床榻周围形成一片金色的光雾。
# 剑胎初醒
三天后的深夜,云澈再次被胸口的异样感惊醒。
这次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奇异的膨胀感,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月光比往常更加明亮,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云澈低头看去,顿时吓得差点叫出声——他胸口的剑形胎记竟然凸出了皮肤表面,形成一把寸许长的小剑轮廓!
小剑通体青蓝,剑身上缠绕着金色纹路,与问道桥碎片上的纹路如出一辙。它缓缓从云澈胸口"生长"出来,悬浮在离皮肤半寸的空中,发出轻微的嗡鸣。
云澈又惊又怕,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触碰这把奇异的小剑。就在指尖即将接触的瞬间,小剑突然光芒大盛,一道青色剑气激射而出,直奔窗外!
"咔嚓"一声脆响,院子里那棵老梨树的一截树枝应声而断。断裂处光滑如镜,像是被真正的利剑斩过。
小剑在发出这道剑气后,光芒迅速暗淡,重新缩回云澈胸口,变回普通的胎记。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却让云澈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什么..."云澈摸着恢复原状的胎记,心跳如鼓。他隐约意识到,自己体内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而这东西正在慢慢苏醒。
与此同时,青冥山深处的一座洞府中,一个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猛地睁开眼睛。他面前的水晶球里,正显示着云家村上空的异象——一道青色剑气冲天而起,在夜空中形成一柄巨剑虚影,转瞬即逝。
"剑体觉醒?"黑袍人面露惊色,"这穷乡僻壤,竟有人觉醒先天剑体?"
他掐指一算,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不对...这剑气中为何夹杂着破碎道韵?莫非是..."想到这里,黑袍人突然站起身,袖中飞出一柄漆黑如墨的飞剑。
"剑体现世,问道桥碎...大争之世要提前了么?"黑袍人踏上飞剑,化作一道黑芒向云家村方向飞去,"此子若不能为我所用,必除之!"
有股暗流在地下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