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来手机,屏幕上是条匿名消息:
【救救我的姐姐,她被困在1980年的鸢尾花田。】
附带的照片里,穿碎花裙的少女站在紫色花田中,背景里的木质风车与我梦中的场景完全重合——那是母亲日记里反复出现的童年记忆。
怀表突然发烫,齿轮自动拼出“1980.09.05”的字样。
我摸到口袋里的银钥匙,那是老人临终前塞给我们的,齿纹与母亲日记最后一页的图案吻合。
姐姐卷起袖口,旧纹身的位置浮出淡金色脉络,像被唤醒的时间根系。
“鸢尾花是母亲的图腾。”
她敲了敲照片,少女鬓角别着的花与母亲遗照上的一模一样,“时茧会喜欢用受害者的执念做锚点,那片花田可能是个时间夹层。”
地铁穿过江底隧道时,怀表投影突然扭曲,映出无数个重叠的鸢尾花田。
每个画面里的少女都在重复同一个动作:将怀表碎片埋进花根。
当画面扫过她的侧脸时,我惊觉她左眼角有颗泪痣,与委托者发来的自拍照完全一致。
那个声称“姐姐不存在”的女孩,分明与花田少女长得一模一样。
旧城区的梧桐树墙后,藏着生锈的铁门。姐姐用银戒划开藤蔓,露出门楣上刻着的双生花与鸢尾花交织的图案。
怀表齿轮卡住的瞬间,门自动打开,腐叶气息混着旧时光的霉味扑面而来。
花田在门后铺展开,紫色花浪中点缀着白色鸢尾,每朵花的花蕊都泛着金属光泽。
姐姐踩断枯枝时,我听见地下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那些花茎里竟埋着微型钟表零件,时针全部指向15:17。
母亲日记里写过的“死亡时刻”。
“苏棠?”
姐姐喊出委托者的名字。
花田中应声站起的少女转身时,我看见她颈间挂着半枚怀表,表盖内侧刻着“1980-2025”的字样,而她的右边锁骨处,有块蝴蝶形状的胎记。
“你们终于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沧桑,指尖抚过花瓣时,花朵瞬间枯萎,露出里面蜷缩的机械甲虫。
“时茧会用我妹妹的记忆做诱饵,把我困在这里当‘时间园丁’,每朵鸢尾花都是被困者的灵魂碎片。”
姐姐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她腕间的金色脉络正在与苏棠的胎记共鸣。
我这才发现,苏棠的碎花裙上染着的不是颜料,而是凝固的时间能量,那些紫色纹路与母亲日记里的时间符号完全一致。
“你母亲是不是叫林晚秋?”
苏棠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缝里嵌着齿轮碎屑。
“1980年她来过这里,用鸢尾花结界藏起了重要的东西——但时茧会的人追来了,他们说那东西叫‘时间之种’。”
怀表突然发出蜂鸣,所有鸢尾花同时转向我们,花蕊里的甲虫振翅飞起,组成巨大的时钟投影。
我看见1980年的母亲,穿着与苏棠同款的碎花裙,正在花田中央埋下青铜盒,她的身后站着年轻的老人,还有戴着防毒面具的时茧会成员。
“抓住那个容器!”
防毒面具后的声音与代理人如出一辙,他们手中的注射器里装着黑色液体,与姐姐曾经的青黑脐带同源。
“林晚秋的实验数据必须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