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晚攥着那枚青铜残片,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扭曲的纹路。
这是她在古董市场淘来的物件,巴掌大的碎片上刻着半朵莲花,边缘还嵌着细小的齿轮,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画面里,一个与她容貌相同的女子躺在血泊中,手里紧握着另半枚莲花残片。
照片下方是一行猩红的字:“子时,城西旧剧院,带碎片来。”
窗外突然响起闷雷,暴雨倾盆而下。
笙晚望着梳妆镜里自己苍白的脸,脖颈后的朱砂痣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她抓起外套冲出门,雨水打湿了睫毛,恍惚间仿佛看见剧院穹顶的壁画在动——那些本该静止的飞天仙女,竟在朝她伸出枯骨般的手。
推开吱呀作响的剧院大门,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舞台中央,白衣女子背对着她而立,长发垂落遮住侧脸。
“笙晚,你终于来了。”声音与她如出一辙,却透着股刺骨的寒意。
“你究竟是谁?”笙晚后退半步,残片在掌心硌得生疼。
女子缓缓转身,左眼蒙着黑色眼罩,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我是你,又不是你。还记得七岁那年消失的三个小时吗?”
话音未落,剧院顶灯突然炸裂。
黑暗中,笙晚感觉有人贴近耳畔低语:“小心那个戴银表的男人。”
等应急灯亮起时,舞台上已空无一人,只留下半枚莲花残片,与她手中的严丝合缝。
当笙晚在医院醒来时,手腕上多了道新鲜的刀伤。护士说她是被人发现倒在巷子里,随身带着枚破碎的青铜镜。
“那位送你来的先生一直在等。”护士指了指病房外,西装革履的男人正低头看着腕表,表盘泛着冷银色的光。
“你好,我是沈昭。”男人推开门,笑容温和却不达眼底,“在巷子里捡到你的时候,你一直念叨着‘别相信时计’。”
他手腕上的银表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笙晚感觉一阵眩晕,记忆如潮水涌来——七岁生日那天,她和父母在游乐园走散,再醒来时已是深夜,而父母坚称她从未离开过视线。
沈昭递来一个档案袋,里面是二十年前的火灾报道。
照片中被烧毁的孤儿院,竟与她记忆中的游乐园建筑如出一辙。
更诡异的是,遇难者名单里赫然写着“笙歌”,与她一字之差。
“双生姐妹,一阴一阳。”沈昭转动着银表,表盘上浮现出莲花图案,“你以为那枚残片只是古董?它是打开时空裂隙的钥匙。”
窗外的天色突然暗下来,笙晚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段视频——戴眼罩的女子被锁在巨大的齿轮装置中,而沈昭站在控制台前,嘴角挂着狞笑。
笙晚循着视频中的线索找到废弃的钟表厂时,暴雨已经转成了冰雹。
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齿轮转动的轰鸣声震得耳膜生疼。
穿过堆满零件的走廊,她在地下室看到了骇人的一幕:
无数个玻璃舱里沉睡着与她长相相同的人,舱体标注着“实验体001”到“实验体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