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许青险些尖叫出声。
锁屏亮起的瞬间,玻璃映出她煞白的脸,短信框里鲜红的文字刺目如血:“有人在监视办公室。从后门离开,现在!——A”。
她迅速举起手机连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突然听见走廊传来皮鞋跟急促的叩地声。
锁门的瞬间,金属门锁发出清脆的“咔嗒”。
电梯方向,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大步走来,其中一人耳后别着的黑色通讯器在灯光下反光。
许青闪身冲进女卫生间,反锁隔间门时,金属插销的撞击声在狭小空间回荡。
“我知道你在里面,许小姐。”低沉的男声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某种机械变调,“我们不是你的敌人。许蓝博士卷入了危险事件,我们想帮助她。”
脚步声在隔间外停下,皮鞋尖抵在门缝投下细长阴影。
许青摸到包里的防狼喷雾,冰凉的罐体贴着掌心,心脏在胸腔里撞出雷鸣。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炸开刺耳的警报声,红蓝灯光透过百叶窗扫过墙面。
“着火了!快疏散!”慌乱的尖叫混着脚步声从走廊涌来。
许青踹开隔间门,金属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汹涌的人潮裹挟着她冲下楼梯,发梢扫过紧急出口的绿色指示牌,潮湿的汗味与焦糊味塞满鼻腔。
暴雨砸在柏油路上腾起白雾,许青在雨幕中狂奔,水洼倒映着她狼狈的身影。
直到身后的物理楼缩成模糊的黑影,她才拦下一辆出租车。车内顶灯亮起的瞬间,后视镜里映出她凌乱的发丝,还有脖颈处不知何时出现的暗红色勒痕,形状恰似实验室那台设备的六边形框架。
“去哪儿?”司机转动方向盘,后视镜里的目光扫过她滴水的衣角。
许青握紧手机,屏幕上A发来的新消息正在闪烁。
她望着雨刷器来回摆动,将玻璃上的水痕划成破碎的光带:“松山路47号。”
松山路47号斑驳的墙皮在雨水中剥落,锈迹斑斑的消防栓后,一枚黄铜钥匙正卡在砖缝里,表面沾着新鲜的泥痕。
许青攥着钥匙的手心沁出冷汗,楼道里感应灯忽明忽暗,老旧的木板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推开201室的瞬间,混杂着咖啡焦香与电子元件特有的焦糊味扑面而来。
暖黄的壁灯下,整面墙的镜面泛着冷光,猩红的马克笔公式如同血管般在镜中蔓延,与贴满时空理论图表的灰墙形成诡异的视觉冲击。
城市地图上,无数红圈标记如同伤口,城北火车站处的标记被反复描粗,墨迹几乎要穿透纸张。
“你终于来了。”
磨砂玻璃隔断后转出一道人影,黑色工装裤膝盖处沾着机油痕迹,左脸蜈蚣状疤痕在灯光下泛着青白。
她端着的骨瓷杯里,咖啡表面漂浮的肉桂粉在热气中缓缓旋转,氤氲的香气里却藏着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许青的后背紧贴冰凉的门板,指尖触到门把的瞬间又触电般缩回来。
对方放在胡桃木茶几上的马克杯底,一圈咖啡渍在木纹上晕开,形状恰似时空桥核心的能量场纹路。
“这是什么地方?”她的声音在喉咙里打转,目光扫过墙角堆叠的金属箱,箱体缝隙中露出半截紫色晶体,与实验室那台设备的核心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