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拂晓悄然而至,天边渐渐泛起了一抹温柔的蓝,晨曦宛若细丝般幽幽穿透迷蒙的薄雾,给沉睡的大地披上了一层浅淡的金辉。
凌乱不堪的木屋中,桌椅东倒西斜,不同颜色的衣物交缠在一起,随地可见。
雾蓝色的床幔被晨间温柔的微风卷起,露出了交颈而卧的二人。
枫秀悠然转醒,而后双臂本能地收紧,嗅到那股熟悉的水仙清香之际,有些迷蒙的眼眸逐渐变得清明。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到了怀中拥着的重蕤身上。
彼时,他正微微仰着头,睡颜恬静地枕在枫秀的手臂上,微抿的唇瓣显得红艳无比,为他清隽温雅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引人坠落的昳丽。
经过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他已然不像最开始的那般防备,而是逐渐适应了重蕤的存在。
每日清晨,枫秀势必要趁着他熟睡之际,狠狠地在他的唇上蹂躏一番,而后欲盖弥彰地用转化为灵力的魔气给他复原。
这也导致了每次重蕤醒来,几乎都觉得自己的唇上有一丝酥麻之感,然而抬手一摸,镜子一照,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久而久之,重蕤也只以为初来乍到,自己有些不适应,衍生出了夜间有咬唇的习惯,这才有些不适。
思及此,枫秀视线在他晕染着绯色的眼角处流连片刻,抬手轻抚上重蕤的脖颈处,温柔中又带着一丝蠢蠢欲动地摩挲着。
他在蕤蕤脖颈处刻意留下的齿痕经过昼夜不停地辗转翻新,依旧清晰可见,那么想必余下的地方也是一般无二的。
枕上墨发肆意交缠,正如他与蕤蕤之间,枫秀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畅和安然。
其实要不是有所顾忌,他还真不想就这般轻易放过他。
面上的丝丝痒意唤醒了乏累的重蕤,他眼睑微颤,入目便是雾蓝色的床顶,大脑还有些昏沉。
下一刻,他只觉得浑身上下好似被狠狠碾压过一般,快要散架似的。
重蕤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理智瞬间回笼,想起自己身上所发生之事,脸上迅速浮现了几许酡红,这是被气的。
再加上,目光扫过面前那精壮有力的腹肌,他心中顿时恼火与羞赧搅和成一团上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打算让这人好看。
枫秀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砸向自己胸膛的一拳,大手轻而易举地将之包裹,语气低沉,暧昧腾生。
“蕤蕤,这是一大早就想要谋杀亲夫?”
说着,他的心底却是一股浓浓的窃喜油然而生,蕤蕤没有用上灵力打他,这就说明,哪怕他这般过分地对待他,他还是害怕伤着他。
重蕤已经被他气得压根就忘了如今的自己身怀灵力,用力扯了扯自己的手腕,对着他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说道。
“油嘴滑舌、出尔反尔的无赖之徒!还有,你可不是我的夫!”
这人明明嘴上答应得好好的,结果行动上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约。
还让他喊出那样羞耻度爆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