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秀如何察觉不到他那一丝隐秘的忧虑,他双手掐着重蕤的腰身,让他与自己面对面,直直望进他的黑眸,令他内心深埋的不安无处遁藏。
重蕤措不及防之下与他对视,便见那沉寂的眸底深处仿佛酝酿着波涛汹涌一般,满载着对自己无尽的情愫与占有欲。
“蕤蕤,无论是朝朝暮暮,还是白头偕老,你是我生命中的璀璨,此生无悔,只因爱你。”
枫秀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他,将自己的心意吐露无遗。
他所有疯狂的、温柔的炽热,都心甘情愿为他燃烧成灰。
这颗心,从不属于后悔的范畴。
枫秀轻吻上他的眉心,揽住他腰身的那只手不安分地顺着他的身形游移辗转。
“只是我还不知道蕤蕤是如何想的?”
重蕤连忙按住了他的手,竭力控制住怦怦直跳的心,看着枫秀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丝戏谑,拉长的尾调让某人成功变得急切起来。
“嗯……这个嘛……”
见某人的眼睛已经有些危险地眯起,重蕤连忙安抚道。
“其实,自初见你的那日起,我便是意识的,因此,我早就见过你魔气躁动的模样。”
一年的相伴,他足以了解到枫秀的性格,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独断专横到了极点,轻易不容质疑。
冷峻肃杀的性格让他几乎很少会给予外人足够的耐心。
不过,重蕤也没想到自己刚化形便成为枫秀的例外。
无论是他亲自教授自己习魔族字体,知人魔历史,还是他指导他的剑术修炼。
故而,每当他想起枫秀因为刚平定了一番动乱导致浑身浴血,还因此控制不住那股强大躁乱的魔气而发狂时,他便心生愧疚自责之意。
只因为,他还记得,那一次躁动时,枫秀双眸充血,浑身散发出嗜血阴戾的气息,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神智将自己锁在殿中。
最后,哪怕有他在,依赖着他那散发出来的微不足道的芳香,他也仍旧缓了七天才恢复正常。
思及此,重蕤眼睑微垂,掩住了那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时候我便在想,如果我早些化形,或许你就不用受那般折磨了。”
枫秀轻笑一声,低沉而磁性,他一一吻过他的眼帘,抚慰着重蕤。
“蕤蕤,你能够来到我的世界,于我而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闻言,重蕤心下一定,这才抬头迎上他的视线,声音虽轻,落在枫秀的耳中却极为珍重。
“芸芸众生,因缘相遇。幸甚至哉,与君期许。一人一心,惟君独属。”
听到他终于表露出来的心意,枫秀激动不已,微微俯身令额头与重蕤相抵,低声呢喃道。
“蕤蕤有此心意,为夫甚是满足,回去后,我定会给你一个惊喜。”
说着,他便径直低头吻上重蕤的唇瓣,辗转反侧,纠缠不休。
长夜漫漫,幸存的鱼儿在水下勾缠嬉戏,灵活地穿梭在水草间。
屋内低吟浅唱之音不绝于缕,一派缱绻情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