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沈慕枳从忙碌中脱离出来,她写了一封信回家,告知了现在的状况。
她又忙了几天,收到了他的回信。
马嘉祺不久前传来的魔法信件,沈慕枳拆开来看,纸上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卧病在床,有些想你。」
沈慕枳捏着信纸的手紧了紧,纠结地皱起眉。
马嘉祺的旧伤这几年间复发的次数不多,但他确实容易在秋季生病。
沈慕枳拿起笔想要回一封安慰他的信,写了几个字又放下了。
算了,有传送魔法的锚点在,一天内就能往返,她还是回去看看吧。
傍晚时分,诺华国中心区。
传送阵出现在二楼的走廊,穿着黑斗篷的沈慕枳脚步匆忙的走到尽头,敲了敲房门。
没人回应,她有些担忧地推门而入。
房内没有丝毫光亮,隐约能在昏暗的环境中看到躺在床上的人。
沈慕枳轻声地走过去,看清了安静睡觉的马嘉祺。
她将手贴在马嘉祺的额头探查他的情况,除了体内的魔力有些混乱之外并无大碍。
沈慕枳释放出几缕魔力安抚了他躁乱的魔力,然后拿出一瓶药剂放在床头,帮他掖好被子后就准备离开了。
沈慕枳伸手开门,却发现门像焊死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门内瞬间弹起一道结界,淡金的魔力形成了半透明的锁链,毫无缝隙的流动在整道门上。
她回头看去,刚才还沉睡的人已经坐起了身,在昏暗的房间里静静地看着她。
马嘉祺垂眸沉默,其实他知道被锁住的从一开始都只有自己。
不论是他的身体还是感情,俘虏这一切的猎人都是沈慕枳。
这道结界困不住沈慕枳,她完全可以直接离开。
沈慕枳“你也真是,”扶额道,“都快二十六岁了,还要玩小孩子装病的把戏。”
她一开始就注意到马嘉祺体内混乱的魔力并不是因病而起,而是他心情太过压抑导致的紊乱。
沈慕枳“最近发生什么了?”疑惑道,“你的状态很差。”
马嘉祺呼吸一窒,半晌才冷声道。
马嘉祺“最近在守寡。”
沈慕枳“胡说,我还活着呢。”失笑道。
马嘉祺“独守两个月的空房,”的声音更冷了,“每天床边都冷冰冰的,怎么都盼不回来人。”
马嘉祺“心野了,我留不住了。”
沈慕枳和他对视了一会,转身欲走,“那我现在要飞走了。”
马嘉祺瞳孔一震,呼吸困难起来。
沈慕枳刚走了一步,身后就传来声音,马嘉祺几步就跑过来抱住了她。
他穿着单薄,光脚踩在地板上,毫无所觉周身的寒意。
马嘉祺紧紧抱着伊露将她圈在怀里,双臂拢在她的胸前,禁锢着不让她离开。
沈慕枳也没想真的走,她拽了下马嘉祺落在颈边的长发,“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诶?这是什么?”
沈慕枳注意到了手腕上的魔力镣铐,它连接着金色的锁链,另一端在马嘉祺的手腕。
两人的手腕被紧紧锁在一起,分离一些距离就会被拉回来。
马嘉祺“别走。”语气很轻,落在沈慕枳耳边有些毛骨悚然的痒意,“抓住你了。”
沈慕枳再次打量起腕上的镣铐。
她惊讶地发现这是由部分灵魂所铸成的禁锢魔法,除非召唤者主动收起,强行砍断的话会伤及他的魂魄。
沈慕枳恍然明白过来这才是马嘉祺的目的。
门边的魔法锁链只是障眼法,为了能够锁住沈慕枳,马嘉祺不惜用自己做饵,以灵魂为代价乞求她留下。
沈慕枳“你疯了?这样的魔法你也敢用!万一我刚才下意识砍断怎么办!”
沈慕枳这才意识到马嘉祺不正常的底线又刷新了。
虽然这几年他会表露出自己的阴暗占有欲,但大多时候都很平静。
短短两个月未见,他的心已经被翻涌的黑潮淹没了。
马嘉祺轻笑出声,语气却依然阴冷。
马嘉祺“慕枳,我一直都是个疯子。”
马嘉祺“这么多年,你看到的都是伪装的我。”眸色暗沉道,“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不介意学习当正常人。”
马嘉祺“我忍受不了你离开,不论什么代价,只要能留住你。”
沈慕枳转过身看他,气的想给他一巴掌,但看到他苍白脆弱的脸色后,扬起的手顿在半空,最后又放了下来。
马嘉祺抓住了她落下的那只手,两人手腕镣铐相连的锁链无声晃荡起来。
沈慕枳“我不走,你把这个魔法解除。”最终还是任由他紧握自己的手。
马嘉祺神情有些茫然道,“解除后你就飞走。”
沈慕枳“那是我随口说的,并不是真的要走。”捶了下他的胸膛,“你快点!”
马嘉祺“慕枳是不是厌恶我了?”逐渐面无表情起来,不安的质问道,“如果最终结局是被你抛下,那我永远都不会解除这个魔法。”
马嘉祺恍然发觉他没有任何筹码。
在一场赌局中,身无分文的赌徒只能将自身压上。
马嘉祺现在就是一无所有的赌徒,除了他这条命,没有任何能留住沈慕枳的东西。
沈慕枳注意到马嘉祺黯淡无光的双眸,无奈开口道。
沈慕枳“嘉祺的一切都会让我牵挂,从很久以前你就是我的无价之宝,感情瞬息万变无法用任何去衡量。”
马嘉祺“那你对我的心变了吗?”轻声道。
沈慕枳点了点头,“变了。”
马嘉祺的脸色瞬间更加苍白,握着沈慕枳的手冰凉起来。
沈慕枳这才发觉马嘉祺从来都没有将内心缺漏的安全感填补。
那是一个无底洞,只要沈慕枳不往里面投入垂爱与怜惜的感情,就会瞬间卷起汹涌的漩涡。
连同她一起吞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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