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嬿婉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棂,眼底浮起一丝阴翳。
“呵……如懿还真是会装。”她低笑一声,指尖摩挲着那枚金丝缠花镯子,“可惜,皇上早已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少年郎了。”
春蝉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娘娘,可愉妃那边……似乎也盯得很紧。”
卫嬿婉眸光一沉,随即冷笑:“海兰?她向来最会装温顺,可越是这样,越说明她在暗中谋划什么。”
她顿了顿,忽而轻声道,“传令下去,让内务府的人盯紧翊坤宫的炭火,别让她冻死了,但也别让她好过。”
春蝉低头应下:“是。”
窗外风雪更甚,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场后宫争斗助威。
——翊坤宫——
如懿坐在炭火旁,指尖冻的微微发颤,胖胖的手指上带着旧旧的蓝色护甲。
她望着那几乎快要熄灭的炭盆,眸光幽深。
“姐姐,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海兰低声问,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如懿摇头,淡然一笑:“不急。”她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头纷飞的大雪,“她越是急,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她忽然转身,眸光锐利:“惢心,去查一查,近日宫里可有谁与永寿宫走得极近?”
惢心随即点头:“奴婢明白。”
——养心殿——
进忠批阅奏折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殿外。
李玉垂首站在一旁,不敢抬头。
“皇上……”进忠低声道,“娴妃——”
进忠淡淡道:“她真有本事,能让你为他办事。”他顿了顿,忽而冷笑,“滚去慎刑司。”
——数日后——
翊坤宫的炭火依旧稀少,如懿的手指已经冻得发红,可她依旧每日抄经、念佛,仿佛对外界的一切毫不在意。
海兰忍无可忍,终于压低声音:“姐姐,再这样下去,身子会熬坏的!”
如懿放下笔,眸光平静:“海兰,你可还记得本宫当年在冷宫的日子?”
海兰一怔。
如懿淡淡道:“那时本宫连炭火都没有,可本宫熬过来了。”她缓缓起身,神色淡淡,走到窗边,“如今,不过是再来一次罢了。”
窗外风雪依旧。
——永寿宫——
卫嬿婉正对镜梳妆,指尖轻轻抚过发间的金钗,忽而唇角微勾。
“春蝉,去告诉内务府,翊坤宫的炭火,再减一半。”
春蝉一惊:“娘娘,若是皇上怪罪……”
卫嬿婉神色温柔:“怪罪?皇上怎么舍得怪罪本宫~”
卫嬿婉一滞“皇上如今最厌烦的,就是如懿那副装模作样的模样。”
她顿了顿,忽而柔声道,“去吧,本宫倒要看看,她还能装多久。”
——翊坤宫——
炭火终于彻底熄灭。
如懿坐在冰冷的榻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可他手里拿着一本墙头马上,看的津津有味,仿佛感受不到寒意。
海兰红着眼眶,低声道:“姐姐,再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如懿缓缓睁眼,眸光如刀:“不急。”
她忽然轻笑一声,“该反击了,本宫会让他知道,本宫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养心殿——
皇帝批阅奏折的手忽然一顿,抬眸看向殿外。
进保低声道:“皇上,翊坤宫那边……似乎出了些状况。”
进忠眸光微闪:“哦?”
进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声道:“听说……娴妃娘娘病了。”
进忠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随即冷笑:“她倒是会挑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