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诚眉头紧皱,声音里透着几分不耐烦:"宋霜序,你到底发什么疯?这可是敬茶,怎么能让一个小妾喝?还是说,你就是存心这么做的?"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宋霜序慢悠悠地斜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起。季诚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眼睛瞪得溜圆,恶狠狠地盯着宋霜序。
宋霜序故作茫然地眨眨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瞧不上酥荷妹妹?"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季诚脸色铁青,眼看着就要发作。她揉了揉太阳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老爷,天色不早了,您和酥荷妹妹还是早些入洞房吧,我就不在这碍眼了。"说罢,袅袅婷婷地转身离去,留下二人呆立当场。
回到房间,淡绛手脚麻利地替她拆下发髻,一边轻声说道:"郡主今日这一手,可真是把他们耍得团团转,看着就解气!"宋霜序对着铜镜,纤纤玉手摘下耳环,淡淡道:"这才哪儿到哪儿,我说过,我要亲眼看着季家落败,然后全身而退。"她顿了顿,嘴角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不过在此之前,得先让季诚把我的掌家之权拿走。"
"皇兄还有几日归京?"宋霜序突然问道。她口中的皇兄,正是皇后所出的四皇子江宴。那人十岁便去了战场,一去十年。宋霜序还记得上一世,他在军中遭遇叛徒,年仅二十八岁就丢了性命。
"回郡主,算算日子,四皇子约莫三日后便到京了。"淡绛一边替她更衣一边答道。
"三日..."宋霜序眸光微闪,"足够了。"
次日清晨,季诚上朝去了,柳酥荷独身前来请安。才一进门,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就让人心生不快。宋霜序却不与她多言,只是低头翻看着府中名册和账簿,故意露出些许给她看见。果然没过多久,柳酥荷就按捺不住了。
宋霜序这时才缓缓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玩味:"酥荷妹妹,要不你来看看这账单有什么问题?"柳酥荷冷笑一声:"休想让我中计!"
宋霜序轻轻摇头,语气中透着几分无辜:"酥荷妹妹这话好生奇怪,怎么是中计呢?"见对方不接话,她索性直截了当地说:"柳酥荷,你是个明白人。若季诚真在意你,自当把季府上下全盘托付于你,又岂会只将你纳为妾室?这般行事,怕是没将你放在心上罢。"说罢,搁下笔,静静注视着对方。
"少在这挑拨离间!"柳酥荷咬牙道。
宋霜序不慌不忙地继续:"你仔细思量,若真把你放在眼里,又怎会让你日日前来向我请安,低我一头?本是一片好意提醒你,听不听得进去,就看你自己了。"
待柳酥荷气呼呼地离开后,淡绛担忧地问:"郡主就不怕她将此事告知老爷?"
宋霜序唇角微扬,发出一声轻笑:"就她这性子,绝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