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银刀与獠牙

作者私设如山哈

作者吸血鬼温莎×猎人唐

《银刀与獠牙》吸血鬼温×猎人唐| 月光透过废弃教堂破碎的彩绘玻璃，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唐晓翼能感觉到身后那个存在的每一寸冰冷——温莎·D希哈姆，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吸血鬼，此刻正将他圈在怀中，尖利的獠牙距离他的颈动脉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你总是这么不小心，唐。"温莎的声音如同丝绸般滑过他的耳畔，带着几分戏谑，"深更半夜独自来这种地方，是在邀请我吗？"

唐晓翼的呼吸略微急促，但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他能感觉到温莎修长的手指正松松地环在他的腰间，仿佛一个随时可以收紧的陷阱。他的右手紧握着那把祖传的藏银刀，刀尖正抵在温莎的左胸——那个传说中吸血鬼心脏所在的位置。

"放开我，温莎。"唐晓翼的声音比他想象中要稳，"否则这把刀会穿过你的心脏。"

温莎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在空荡的教堂中回荡，带着几分金属般的质感。他没有松开手，反而将下巴搁在了唐晓翼的肩上，这个动作让他的金发与唐晓翼的黑发交织在一起。

"你明知道我不会伤害你，至少不是以你想的那种方式。"温莎的唇几乎贴上了唐晓翼的耳垂，"否则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那把可爱的玩具刀？"

唐晓翼感到一阵战栗从脊椎窜上来。温莎说得没错——以吸血鬼的速度和力量，他根本没有机会拔出武器。那么为什么温莎要给他这个机会？为什么要这样暧昧地抱着他而不是直接咬断他的脖子？

"你到底想要什么？"唐晓翼稍稍偏头，避开了温莎过于亲密的接触，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试图挣脱腰间的那只手。

温莎的瞳孔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他微微低头，鼻尖擦过唐晓翼的颈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的味道...比上次更诱人了。恐惧，愤怒，还有一丝...好奇？多么复杂的情绪。"

唐晓翼感到温莎的獠牙轻轻刮过他的皮肤，没有刺破，却足以让他全身紧绷。他握刀的手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刺下去。

"你不敢。"温莎突然说，声音低沉而笃定。

"什么？"

"你不敢杀我。"温莎的嘴唇勾起一个弧度，"即使刀已经抵在我的心脏上，你依然在犹豫。为什么，唐？是因为你知道杀死一个吸血鬼有多困难？还是因为...你根本不想那么做？"

唐晓翼咬紧牙关。温莎说得对，他确实在犹豫。不是因为恐惧或技术上的困难，而是因为每次面对这个吸血鬼时，他都会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当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小巷里，是温莎救了他，却又在他醒来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不欠你什么。"唐晓翼低声说，却感到自己的声音缺乏说服力。

温莎突然收紧手臂，将唐晓翼完全拉入怀中。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贴，唐晓翼能感觉到温莎冰冷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与他自己的热度形成鲜明对比。

"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温莎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愉悦，"我数你的心跳。如果在一分钟内，你的心跳能保持平稳...我就放你走。如果它加速了..."他的獠牙再次轻触唐晓翼的颈动脉，"我就品尝一小口。就一小口。"

唐晓翼感到自己的心脏猛地一跳——该死的，这正中温莎的下怀。他能感觉到吸血鬼在他耳边无声地笑了。

"开始了。"温莎宣布，嘴唇几乎不动，"一...二...三..."

唐晓翼闭上眼睛，试图控制自己的呼吸。但温莎的存在感太强了——那冰冷的手指在他腰间轻轻摩挲，那银发垂落在他脸颊旁的触感，那若有若无的古老檀香气息...这一切都在挑战他的自制力。

"十五...十六..."温莎的计数如同某种邪恶的咒语，"你的心跳加快了，唐。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唐晓翼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并不害怕温莎会杀了他。他害怕的是别的什么，某种他不敢承认的、对这位危险存在的复杂情感。

"三十...三十一..."温莎的计数继续着，同时他的另一只手缓缓上移，抚过唐晓翼的胸膛，恰好停在他的心脏上方，"跳得真快啊。你在想什么，唐？"

唐晓翼猛地睁开眼睛，在月光下与温莎血红的双眸对视。那一刻，他看到了某种他从未在吸血鬼眼中见过的东西——不是猎食者的冷酷，而是一种近乎人类的、炽热的情感。

"时间到。"温莎轻声宣布，却没有立即动作。他们就这样对视着，唐晓翼的刀仍抵在温莎胸口，温莎的手仍覆在他的心上。

最终，是温莎先打破了沉默。他缓缓松开手，后退一步，脱离了藏银刀的范围。"你赢了，猎人。"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唐晓翼读不懂的情绪，"今晚，我放过你。"

唐晓翼愣住了，刀尖悬在空中。他应该感到庆幸，应该趁机离开，但某种冲动却让他站在原地。

"为什么？"他听见自己问。

温莎已经退到了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半边脸隐在黑暗中。"因为，"他轻声说，"我更喜欢你活着时的心跳声。"

说完这句话，温莎的身影如同雾气般消散在教堂的阴影中，只留下唐晓翼一人站在月光下，手中的藏银刀微微发亮，心跳依然快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