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着休闲服,头发乱糟糟的,还揉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撩起眼皮扫了一眼林云周他们。
"今年......怎么只有4个人啊......"这人声音听起来三十岁出头,"往年都有6个人过来的。"他打了个哈欠,刚深吸一口气就僵在原地。
好明显的血腥味!
"发生什么了?"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一扫懒散的模样,眼神犀利,和刚才仿佛就是两个人。
"如你所见,死了两个人。"孟安见没人搭腔,便接过话头。
"我知道这俩死了,这两坨这么大我看得到。我是问怎么死的。"
于是孟安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细致的讲了一遍。
对方一边听着眼神一边变得凝重起来,几欲开口,最后却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过了好会儿,他才出声,道:"恭喜你们……活了下来。"听上去语气有些艰难。
"这是什么游戏吗?"林云周缓声问。
"原本这对我们来说,是五年一次的新人选拔。"对方答道,"一会儿我会给你们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是一会儿不是现在!"上官淼反问道。
"因为我要回去揍个人。"他语气故作轻松,深深吸了一口气,晃了晃头,抬手扒拉了下头发。
"没多久的。你们休息一会儿,好好调整下心理吧,一会儿你们听到的可能会……嗯…超出你们的认知。"说完,他便干脆利索的从刚才那个方块窗口离开了。
空气再次恢复平静。孟安的手还在林云周的背上。青年的背很薄,很有骨感。
林云周早就察觉到了他的手。他不觉得他很冒犯,反而带着些谢意,要不是孟安用手撑着他,他早就摔到地上了。
再说孟安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虽说林云周不喜欢烟草,但是对这个味道并不反感,闻着很舒服。
而且他靠得也舒服,孟安的手很大,他靠的很有安全感,对方也没说要他起来。便宜不占白不占,谁不占谁王八蛋。
林云周拉着孟安原地坐下,但身体的重心还是向后靠在孟安的手上。
"人形靠枕?"孟安把人引到自己肩膀的位置,让他靠着肩膀,解放了自己的手。他扬了扬唇角,带着些许笑意问林云周。
"嗯。"林云周放松下来,他判断现在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所以就肉眼可见的变得懒散了。
"不怕我下黑手?"
"你没有恶意,我能感觉到的。"林云周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道。
他好困,上次给病人做完心理疏导后就一直没休息。刚才神经又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直到现在才放松下来,顿时发觉自己又累又困,还饿。
孟安眉角微微上挑,他看着林云周这般懒散困顿的样子,忍不住想逗逗他:
"可是我也好困啊,怎么办?"
林云周闭着眼睛枕在他肩上:"那你也睡。"
"怎么睡?"
“躺着睡。”
孟安失笑:"你这样靠我身上,我怎么躺着睡?"
林云周困顿的把眼睛撑开一条缝,微微起身不再靠着孟安,然后身体一歪倒在一边的软垫上,胳膊蜷起来垫在头下给自己当枕头,咂了咂嘴,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这和他平时清冷的样子完全不同,更有烟火气,也更有趣。
孟安表情微僵,暗想这小孩怎么这么不经逗。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也侧身在林云周身边躺下,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上官淼看了看这两个在死了人不久后就开始休息的家伙,忍不住吐槽:"你俩心理素质咋这么好,这样还能睡得着。"
孟安闭着眼睛,回答道:"我见过类似的场面,毕竟赛车嘛,意外多的跟啥似的。林云周是催眠师,心理素质自然很强。再说这是他们自找的,一个被好奇心害死,另外一个被自己的嘴害死。"
“而且我们现在都很累,需要休息。”
上官淼沉默了一下,也对,这种情况下还是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比较重要。于是她也没犹豫多久,挨着林云周在他的另一边躺下。
孟安眼睛眯起条缝,看了看上官淼。
他不想别人挨着林云周,可他没有立场这么做。可这是为什么呢?孟安不是很明白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陈不周站在一旁,憨厚地笑了笑,走到孟安身边躺了下去。他把自己的神态和情绪掩藏的很好,没有人发现异样。
等到那人回来后,一探头看见的就是四个人躺在一起,面容安详,空气里还存着浓厚的血腥味。
他心跳微顿,揉了揉眼睛。
"靠啊,这怎么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