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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兽归墟 第八章 猿啼震天

血煞教的黑雾刚触及归墟城域，悬浮在云层中的十二座卫星城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江无夜斜倚在中央主城的白玉栏杆上，指尖夹着从霜魂城顺来的极品冰灵果，望着下方遮天蔽日的妖猿大军，突然笑出了声。

“老猴子还是这么喜欢搞排场。”他晃了晃指尖，罗盘化作鎏金算盘，“来数数他带了多少只杂毛——青龙，帮我点个数。”

青色虚影昂首嘶鸣，龙息所过之处，黑雾如沸汤泼雪，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猩红妖猿。每只妖猿眉心都嵌着血煞符文，正是吞天魔猿用禁术炼化的“血煞战猿”，最低都是王级实力。

“报！共计十七万三千二百只！”赵雷扛着玄铁刀站在城墙上，嗓门震得云层翻涌，“夜哥，咱是先宰猴还是先拔毛？”

“不急。”江无夜打了个响指，归墟城护城大阵轰然启动。十二道兽魂虚影化作光带缠绕在城墙四周，每道光影扫过之处，妖猿手中的骨刀竟自动调转，捅向同伴的心脏。“先让老猴子看看，当年他偷学的‘血煞炼妖术’，在正版面前有多可笑。”

黑雾中传来一声暴喝，足有千丈高的吞天魔猿踏空而来。他胸口缝着百张妖猿面皮，腰间挂着串地级强者的头骨，正是当年从混沌座下偷学禁术后走火入魔的模样。“江无夜！你抢我分坛、夺我本源，今日定要将你抽筋扒皮——”

话未说完，江无夜突然消失在原地。当吞天魔猿感觉头顶有凉意时，少年正踩在他的眉心，折扇敲着那百张妖猿面皮：“记性不错，还知道我当年抽过你筋。不过现在嘛...”他指尖划过罗盘，混沌虚影骤然在身后显形，比吞天魔猿还要高出百丈，“该换你尝尝被剥皮的滋味了。”

“给我死！”吞天魔猿暴怒，双臂抡起如山岳般的混铁棍，棍身刻满的血煞符文竟撕开空间裂缝。然而棍影未落，十二道兽魂虚影同时出手——青龙缠住铁棍，白虎咬碎他的虎牙，玄武虚影化作龟甲扣在他头顶，竟生生将这记天级大招按回了他自己胸口！

“就这？”江无夜蹲在混铁棍上，像敲西瓜似的拍了拍吞天魔猿的额头，“当年你在归墟城当杂役时，可是连我的洗脚水都喝得津津有味，怎么现在连个像样的大招都没了？”

下方血煞战猿正要冲锋，林雨柔突然抬手释放群体治愈术——只不过这光芒落在妖猿身上，竟变成了腐蚀毒雾。“阿夜说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洗脚水的侮辱。”她笑眯眯地擦着玉手，身后赵雷已经扛着刀跳入场中，每一刀都能带起数十颗妖猿头颅。

苏影的身影在妖猿群中如鬼魅般穿梭，袖中匕首每划过一道血煞符文，就有妖猿自爆身亡。她突然出现在吞天魔猿腰间，指尖闪过寒芒：“这串头骨，有我师父的吧？”话音未落，十二颗地级头骨同时飞起，落入江无夜手中。

“老猴子，你收集我转世身的头骨，是想给我凑拼图吗？”江无夜把玩着头骨，罗盘突然发出刺耳尖啸。混沌的声音在识海炸响：“小心！他吞了我的半颗兽核！”

吞天魔猿趁机撕开空间，将手中混铁棍砸向归墟城核心祭坛。然而铁棍刚触及城防光罩，江无夜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掌心贴着他后心：“你以为偷了半颗兽核就能翻天？”罗盘化作黑洞，直接从他体内吸出那枚染着血煞之气的金色核片，“当年我故意让你吞的，就为了今日——”

混沌虚影张开巨口，将核片与吞天魔猿一同吞入腹中。江无夜拍了拍手，指尖闪过金光：“现在，该清理你的小喽啰了。”他望向下方还在挣扎的十七万妖猿，突然打了个响指。

十二座卫星城同时投射出巨幅光幕，上面循环播放着吞天魔猿被生吞的画面。妖猿们望着首领惨死，眼中血煞符文竟开始崩解。“归墟城招杂役啦！”赵雷扛着刀大笑，“每日三顿灵食，每月发兽魂强化丹，比跟着老猴子喝血粥强百倍！”

半数妖猿当场跪地投降，剩下的刚要逃跑，就被苏影撒出的羂魂丝捆成了粽子。林雨柔挨个给投降的妖猿施加净化术，看着他们恢复清明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阿夜，你当年的手下都这么惨吗？”

“惨？”江无夜晃着从吞天魔猿那顺来的储物戒指，里面堆满了各种珍稀材料，“他当年可是把我的藏书阁烧了个精光，现在不过是让他连本带利还回来。”他突然望向北方，罗盘上的星图又亮起新的标记——东海深处，有座正在下沉的“龙宫”。

“下一站，东海。”江无夜抛着从吞天魔猿头骨上抠下来的极品灵石，“听说那里的老龙王，至今还戴着我当年送他的绿帽子。”

赵雷笑得直拍大腿：“夜哥，你当年到底坑了多少老古董？”

“不多不多，”江无夜摇着折扇走向传送阵，扇面上新添了吞天魔猿的兽魂烙印，“也就每个顶级势力都欠我三车灵酒、五车灵石，外加一句‘爸爸饶命’罢了。”

归墟城下，刚投降的妖猿们望着少年背影，突然想起血煞教禁地里的古老壁画——画中混沌坐在万兽头骨堆成的王座上，脚边跪着各族强者，而他手中把玩的，正是今日那柄刻着“归墟”二字的折扇。

三日后，东海龙宫。

碧波荡漾的水晶宫前，江无夜翘着腿坐在珊瑚礁上，看着满脸铁青的东海龙王。对方头顶的金冠歪歪斜斜，正是被混沌虚影一尾巴扫歪的杰作。

“老泥鳅，别摆脸色。”江无夜晃着从龙宫里顺来的夜明珠，“当年你用假的‘定海神针’骗我，这笔账该怎么算？”

龙王刚要辩解，江无夜突然抬手按在珊瑚礁上。混沌之力顺着海水蔓延，整个东海的兽魂竟同时发出臣服的低鸣。远处，一条千丈长的真龙虚影破水而出，正是东海龙族的始祖——而它此刻，正对着江无夜俯首叩拜。

“现在，”江无夜勾起嘴角，“是你自己摘下龙角当赔礼，还是让我帮你？”

龙宫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宝物碎裂声。赵雷扛着刚缴获的“真·定海神针”当拐杖，苏影正在收集龙族秘典，林雨柔则忙着给受伤的小龙族治疗。谁也没注意到，江无夜指尖的罗盘突然浮现出三道新的兽魂烙印——吞天魔猿、冰魄玄龙、东海真龙，正围绕着混沌图腾缓缓旋转。

而在苍澜大陆的最深处，某个布满裂痕的青铜门后，传来低沉的笑声：“混沌，你终究还是找回了第三段记忆。当年那场与天道的赌局，也该...重启了。”

（第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