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丁禹兮推开休息室的门时，虞书欣正踮着脚在全身镜前调整耳坠。香槟色绸缎礼服在她腰间折出粼粼波光，后颈碎发被汗浸湿贴在瓷白肌肤上，空调风掠过时带起一阵茉莉香。

"又在玩光影魔术？"他反手锁上门，指尖勾着冰镇杨梅汁的塑料袋。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她五分钟前发的微博——九宫格自拍里混着两张抽象艺术展的糊图，配文「今天是小熊软糖的量子纠缠」。

虞书欣从镜中冲他皱鼻子："丁老师怎么总记得奇奇怪怪的密码？"指尖却诚实地戳开饮料封口，嫣红汁水溅在虎口，被他用湿纸巾轻轻裹住。这个动作太熟悉，让她想起六年前拍《月光变奏曲》时，他也是这样擦掉她嘴角的巧克力酱。

"不准吃香肠成精。"丁禹兮笑着解开西装扣，露出内搭的雾霾蓝衬衫。那是她上个月直播时随口提过的"让人想咬一口的云朵色"。监视器后的执行导演轻咳："两位老师，等会双人采访要提恋情相关......"

"知道啦——"虞书欣拖长音调转了个圈，裙摆扫过丁禹兮的裤脚，"就说我们是共享衣柜的'好闺蜜'嘛。"尾音被突然贴近的热度掐断，丁禹兮指尖擦过她耳垂调整流苏坠子，呼吸扫过颈侧："虞老师今天喷的香水，是上回我们在东京塔下试的那支？"

导播间突然爆发的尖叫被关在门外。虞书欣望着镜中交叠的身影，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夜。当时她因舞台失误被全网嘲"作精"，是他连夜从无锡片场赶来，带着淋湿的剧本和温热的姜撞奶，把哭到打嗝的她按在舞蹈室镜子前："虞书欣，看着我眼睛——等我们站到最高的领奖台，这些都会变成皇冠上的钻石。"

此刻他袖口银链随着动作轻响，与她腕间的克罗心手链缠成同心结。楼下粉丝的尖叫声海浪般涌来，虞书欣忽然转身勾住他领带："丁禹兮，要不要玩个大的？"

直播镜头亮起的瞬间，丁禹兮正用拇指擦掉她唇畔的杨梅渍。弹幕炸成烟花时，他举起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对着镜头晃了晃："不是说好要官宣同款美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