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自己挣的工资

"张老师！张老师！"

　　木小软几乎是蹦跳着冲进休息室的，头发因为奔跑而微微凌乱，脸颊泛着兴奋的红晕，手里挥舞着一张银行卡。正在看剧本的张凌赫抬头，被她突如其来的活力撞了个措手不及。

　　"我发工资了！还有奖金！"木小软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星，把银行卡贴在胸前，"林姐说因为我表现好，额外给了20%的奖金！"

　　张凌赫放下剧本，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恭喜。"他顿了顿，故意板起脸，"不过下次进门前记得敲门。"

　　"啊！对不起！"木小软立刻站直身体，后退两步做出要重新进来的架势，"我太兴奋了..."

　　"开玩笑的。"张凌赫轻笑出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这么高兴？"

　　木小软坐下后仍然抑制不住雀跃，双腿在椅子下轻轻晃动着："这是我人生第一份自己挣的工资！不是父母给的生活费，不是奖学金，是真真正正通过工作获得的报酬！"她举起银行卡对着灯光看了看，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感觉...不一样。"

　　张凌赫静静地看着她。在他周围，人们追逐的都是七位数以上的片酬，很少有人会为一份普通助理的工资如此欣喜若狂。这种纯粹的快乐像一阵清新的风，让他忍不住想多感受一会儿。

　　"打算怎么花？"他问。

　　"消费！"木小软斩钉截铁地说，然后掰着手指数起来，"首先要去买那个看了好久的小包包，然后请室友吃饭，给爸妈买礼物，还要..."她突然停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不是有点幼稚？张老师肯定不理解这种心情..."

　　"我理解。"张凌赫轻声说，眼神柔和下来，"我拿到第一个龙套片酬时，给全家人都买了礼物，剩下的钱全部裱起来挂在墙上。"

　　"真的吗？"木小软睁大眼睛，想象着高冷的张凌赫做这种事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那后来呢？"

　　"后来被我妈骂浪费钱，取下来存银行了。"张凌赫耸耸肩，眼里带着难得的轻松笑意。

　　木小软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那今天下午我能请个假吗？我想去..."

　　"去吧。"张凌赫没等她说完就答应了，"今天下午没什么重要行程，给你放半天假。"

　　"真的？"木小软猛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不自觉地前倾，"谢谢张老师！"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赶紧站直身体，但脸上的喜悦怎么也藏不住，"我是说...非常感谢您的理解。"

　　张凌赫看着她努力维持专业形象却压不住雀跃的样子，突然做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意外的决定："我送你去商场。"

　　"啊？"木小软眨眨眼，"不用了不用了，怎么能麻烦您..."

　　"反正下午我也没事。"张凌赫已经站起身拿外套，"就当...监督你合理消费。"

　　二十分钟后，全副武装戴着口罩帽子的张凌赫和依然兴奋的木小软站在了高端商场门口。木小软手里攥着一张购物清单，眼睛亮晶晶地扫视各个店铺。

　　"先去哪？"张凌赫问，声音因为口罩而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