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了敲阮思俊的办公室门，隔着门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请进。"

推开门，里面人并不多，只有一个穿着黑色无袖紧身衣的女人靠在桌边。她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根钢笔，在指尖上灵巧地翻转着，看都没看我一眼。办公室宽敞得有些空旷，一盏吊灯光线柔和，映着女人线条美的肩膀和手臂，上面有几处不易察觉的疤痕。

"你就是谭瑞吧？"女人终于抬起头，一双眼睛带着审视，目光如同探照灯扫过我的全身。那是一张足够惊艳的脸，却带着某种沧桑的痕迹。精致的五官被藏在精心打理的妆容下，却掩盖不住眉宇间的锐利。

"是的。"我喉咙有些干涩，站在原地，一只手还扶着门把手。"我是来见阮老板的。"

"阮总临时有事出去了。"女人放下钢笔，踱步到办公桌后面的座位上坐下，"你可以先坐下等。我是林晚，阮总的助理。"

我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离她最远的那把椅子坐下。椅子比看上去要软，我一下子陷进去，感觉更加局促了。林晚似乎对我的窘迫感到有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谭瑞，篮球队的？大二学生？"林晚翻看着桌上一份薄薄的资料，"听说你球打得不错。"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从哪里获得了我的资料。"一般吧，校队替补而已。"

"替补？"林晚挑了挑眉，"阮总推荐的人，居然只是个替补？"

我感到一阵羞耻，想要辩解什么，最终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磨旧的运动鞋。校队里确实有比我优秀的人，我甚至不是主力阵容，只是偶尔能替人上场打几分钟。这就是现实，我无力反驳。

林晚忽然推过来一瓶矿泉水，"紧张什么，喝口水。"

我道了声谢，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阮总说你在校队的比赛里有过关键球。怎么，还有隐藏实力？"林晚突然问道。

那是一次不起眼的校际比赛，我们队的主力因伤下场，我临时替补上场。当时只剩下三十秒，我们落后两分。我接到传球，几乎是凭着本能投出了一记三分球。那一球进了，我们险胜一分。但那只是侥幸，连教练都这么说。

"运气好罢了。"我苦笑道。

林晚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站起身来，"跟我去趟地下室。"

"地下室？"我有些疑惑。

"对，看看你到底行不行。"她已经走到门口，似乎对我是否跟上毫不在意。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电梯下行的过程中，我们谁都没说话。从她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混合着某种我说不出名字的气息，像是长时间的汗水和训练场的味道。

电梯停在地下三层，门一开，我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球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吱吱声，还有人们喘息的声音。

眼前出现了一个我从未想象过的场景：一个全尺寸的室内篮球场，四周的墙壁经过特殊处理，隔音效果显然很好。场地上有十几个人在进行高强度的训练，每个人的动作都干净利落，充满力量。

第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