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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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过她吗？”我问，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喉咙里塞了一团干草。我手里攥着那张照片，边角已经磨损，照片上的人笑得很甜，眼睛像月牙。

对面的理发师是个年轻小伙，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正低头忙活着，头也不抬地问：“谁啊？哥。”

“就，照片上这个，”我把照片往前推了推，“她叫许诺。”

小伙子瞥了一眼，又埋下头去：“没见过，这片儿人多，长得好看的姑娘更多，记不住。”

我心里一阵失落，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空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城市的角落里游荡，逢人便问，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的。许诺，她就像一阵风，突然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们认识五年了，从大学到现在，一直都在一起。她像我的影子，我们几乎形影不离。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老去。可就在三天前，她突然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我走了，别找我。”然后，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断了。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我疯了一样地找她，去了所有我们去过的地方，问了所有我们认识的人。但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颓然地坐在理发店的椅子上，看着镜子里那个胡子拉碴、眼圈发黑的自己，感觉陌生又可悲。这就是我吗？一个连自己爱的人都留不住的失败者。

“哥，你没事吧？”理发师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我摇了摇头，强打精神，“继续吧。”

剪头发，我付了钱，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的喧嚣与我的内心形成鲜明对比。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仿佛都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有我，像个被遗弃的孤魂，无处可去。

手机突然响了，是阿杰。

“老陈，你在哪儿呢？出来喝酒啊！”阿杰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很兴奋。

我犹豫了一下，我实在没有心情去喝酒，去面对那些朋友。他们会问起许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了，没心情。”我低声说。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阿杰听出了我的不对劲。

我深吸一口气，把许诺的事情告诉了他。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阿杰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我报了地址，没过多久，阿杰就出现在我面前。他还是老样子，大大咧咧的，但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你真是，出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一声。”阿杰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苦笑了一下：“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又找不到她。”

“找不到也得找啊！”阿杰瞪了我一眼，“她是你女朋友，也是我朋友。我们一起想办法。”

那一刻，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至少还有朋友关心我。

“走，喝酒去！”阿杰拉着我往外走。

我们找了一家大排档，点了啤酒和烤串。阿杰一边喝酒，一边听我诉说。我把所有的困惑、所有的痛苦都倾诉出来，说到激动处，眼泪止不住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