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李上尉不得不敬礼离开，但眼中仍充满不甘。

待他离开后，张轸问道："松山的情况怎么样？"

孙立人摇摇头："很艰难。日军工事坚固，我们的炮火难以奏效。而且...伤亡太大了。有些连队已经损失了七成以上的人员。"

张轸沉吟片刻："我已经向总部请求调集更多炮弹。滇西攻势必须继续，不能给日军喘息的机会。"

在另一个战场，新22师也在与困难作战。

连日的强行军使许多士兵患上了足癣和溃疡，但医疗物资严重不足。师部卫生员只能用有限的盘尼西林和磺胺粉为伤员略作处理。

"长官，我还能战斗。"一位腿部中弹的上士拒绝后送，"我们连已经伤亡过半，不能再少人了。"

"你这样怎么打仗？"医生无奈地说。

"我可以趴着射击。"上士固执地说，然后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连队。

7

第十二天，战局终于出现了转机。

在腾冲方向，新20集团军第几十师突破了日军防线，切断了日军通往缅甸的退路。

田中新一在接到这一消息时，差点瘫坐在地上。他终于意识到，整个日军第33军正面临合围的危险。

"立即命令各部，准备突围。"他沉声下令，"携轻武器，放弃重装备，我们必须连夜撤离。"

当夜，日军开始从松山、龙陵等地撤退，试图向南突围。

远征军侦察兵很快发现了日军的行动。各部队迅速调整部署，在可能的突围路线上设下埋伏。

黎明前的丛林中，一支约千人的日军部队正在急行军。

"他们来了。"埋伏在路边的新30师战士屏住呼吸，手指扣在扳机上。

当日军先头部队进入伏击圈后，突然响起一声哨响。顿时，密集的子弹从两侧树丛中扫来，打得日军措手不及。

"杀啊！"中国士兵冲出掩体，与仓皇应战的日军展开白刃战。

双方在丛林中展开了惨烈的格斗。刺刀、匕首、甚至是石块和树枝都成了武器。许多人在战斗中失去了武器，便赤手空拳与敌人搏斗。

一位中国班长被日军军官刺中腹部，但他仍死死抱住对方，同时大喊："快开枪！打死我们两个！"他身后的战友举起步枪，犹豫了一下，还是扣动了扳机。

战斗持续了两个小时，当阳光照进丛林时，只见满地尸体，血水汇成小溪，流向山下。

日军的这次突围尝试以失败告终，被击毙近半，其余也被打散。田中新一不得不下令部队分散突围，放弃组织抵抗。

8

战役的第十五天，远征军正式宣布收复龙陵。

松山战役仍在继续，日军凭借工事优势顽强抵抗。新38师决定进行最后一次总攻。

"告诉弟兄们，这是最后一战了。"孙立人对各营连长说，"无论如何，今天必须拿下松山主峰。"

经过前期消耗战，日军的弹药已经不足，但工事仍然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