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踉跄后退：「不可能...」
「当年我被放逐，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审判使继续道，「我本以为死亡会是终点，没想到流放反而让我看清真相。我们所谓的神力，不过是被天帝圈养的原初之力的碎片。而天帝，则是篡夺原初之神权柄的窃贼。」
云起沉默良久，抬头问道：「所以，你回来是为了复仇？」
「为了真相。」审判使纠正，「为了解放。所有被我"杀死"的人，都是被我唤醒了沉睡的记忆，让他们看清自己的本质。我没有杀人，云起，我在解救。」
云起看着师兄的眼睛，那双曾经温暖如春的眼睛：「包括苍龙使者？包括那些无辜的护城居民？」
审判使神色一黯：「苍龙是天帝的死士，他选择了自我毁灭。至于那些居民...」他停顿片刻，「必要的牺牲，为了更伟大的解放。」
「这就是你的借口？」云起握紧剑柄，「以屠戮为手段，你已经成为你所憎恨的样子！」
「你还是不懂！」审判使突然怒吼，黑色星光从他体内爆发，「我赐予他们真正的自由！不再是天帝的能量储备，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棋子！」
两人对峙良久，审判使终于平静下来：「加入我，云起。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也是我最看重的弟子。我不想与你为敌。」
「我也不想。」云起轻声道，缓缓抽出长剑，「但我不能认同你的做法。即使天帝有罪，即使这世界不美，滥杀无辜也不是解决之道。」
审判使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果然...天帝派你来，就是知道我对你下不了手。」
「不。」云起摇头，「我来，是为了带你回家。」
审判使眼中星光剧烈波动：「家？我们早已没有家了，云起。我们的家是个谎言，建立在无数牺牲之上的谎言。」
「那就重建一个，没有谎言的家。」云起坚定地说，「不是通过毁灭，而是通过重生。」
审判使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天真。你终究是没看透。」
他一挥手，黑色长剑凭空出现：「那就战吧，我亲爱的弟弟。让我看看天帝给了你什么力量来对付我。」
两人瞬间交手，剑光如电，星芒四溅。云起很快发现自己处于下风，审判使的力量远超从前，每一击都带着摧毁一切的气息。
「你感受到了吗？」审判使在激战中喊道，「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力量！不受限制，不被控制！」
云起被一剑震退，撞在塔壁上，剧痛传来。他擦去嘴角的血：「代价是什么？彻底丧失人性吗？」
「人性？」审判使冷笑，「我们本就不是人，云起。我们是星辰的碎片，是原初之神的残余。人性不过是天帝强加给我们的枷锁！」
他突然加速，一剑刺穿云起的肩膀，将他钉在壁画上：「看清楚，弟弟。你我都是这黑暗中被囚禁者的一部分。」
剧痛中，云起抬头望向壁画。壁画中那被锁链束缚的身影忽然变得清晰——那是一张模糊却又莫名熟悉的面孔，仿佛是审判使与他自己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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