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华玄一幽幽道："因为斩灵剑认主，需要一个与黑水真人心性相近，又能守住本心的人。你与他，颇有几分相似。"

清羽闻言，面色微变。

三日后，清羽从无名谷中走出，背上已多了一口剑匣。他的眼神比入谷前更加深邃，却也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沉重。

"师尊，弟子已初步掌握斩灵剑法。"清羽向玉虚子禀告，"只是还有一事不明，弟子斗胆请问。"

"但说无妨。"

"黑水真人为何一定要复仇？他爱徒流月行凶作恶，杀戮无辜，九派联手将其诛杀，于情于理都无可厚非。黑水真人作为一代宗师，难道不明此理？"

玉虚子目光闪烁："此事说来话长。当年流月并非天生邪性，而是修行出了差错。黑水曾求助各派，欲寻解救之法，可惜没人理会。等到流月真正发狂之日，已无法挽回。黑水对此一直心存怨念，认为是各派见死不救，才导致爱徒堕落。"

"原来如此。"清羽若有所思，"那么黑水自幽冥归来，是如何恢复实力的？"

"这也是我最担忧之处。"玉虚子叹道，"据传当年被斩灵剑重创后，黑水落入幽冥最深处，本该魂飞魄散。但他不知通过何种方法活了下来，并在幽冥中修炼了三百年'幽冥心经'。此经本为鬼道至宝，习练后可役使亡魂，吞噬生机，威力无穷，但会渐渐失去人性。"

清羽目光一凝："难怪他能一人破七派，连掌门都不是对手。"

"更可怕的是，他收集九件至宝，恐怕是要施展某种恐怖秘法。"玉虚子面色凝重，"必须在他集齐之前阻止他。"

"弟子明白。"清羽郑重点头，"弟子这就启程，务必找到黑水，将其擒拿归案。"

就在师徒交谈之际，殿外又有急报传来："禀师尊，黑水真人已现身终南山，正在攻打全真派！"

"终南全真？"玉虚子面色大变，"不好，全真掌门手中有玄冰如意，乃是当年九宝之一！清羽，你立刻赶往终南，务必阻止黑水得手！"

清羽领命而去，背影决然。

华玄一站在一旁，目送清羽离去，忽然轻叹一声："可惜了。"

"前辈何出此言？"玉虚子不解。

华玄一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转身离去。

清羽驾驭仙云，日夜兼程赶往终南山。然而当他赶到时，全真派已是满目疮痍。山门倒塌，殿宇焚毁，死伤无数。

全真掌门丘长青被钉在山门前的古松上，全身血肉模糊，已然气绝。他的右手被齐腕斩断，想必是为了抢夺玄冰如意。

"来晚一步。"清羽面色阴沉如水，他仔细搜寻山门内外，发现一名重伤的全真弟子尚有一息。

"道友，还能说话吗？黑水真人可曾说过下一个目标？"清羽急问道。

那弟子气若游丝："他...他提到了...太...太白..."

话未说，那弟子便咽下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