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流月看向黑水，目光柔和："师尊，您为了救我，堕入魔道，屠戮同门，我心甚愧。"

"只要能救你，为师愿做任何事。"黑水深情道。

流月微微一笑，伸手一挥，天地为之变色。只见九件至宝齐齐漂浮到她身前，形成一个奇特阵法。

"师尊，弟子不孝，还要再借您的力量一用。"

不等黑水反应，流月已将手按在他胸前。黑水顿时面色大变，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拉入阵法中心。

"流月，你要做什么？"

"成我的复仇。"流月冷冷道，"三百年前，是玉虚害我走火入魔，害您堕入幽冥。今日，我要让他和整个昆仑，付出代价！"

她看向清羽和其他昆仑弟子："你们这些无辜之人，最好立刻离开。否则，死在我的复仇之中，就太可惜了。"

清羽没有退缩："流月仙子，我理解你的愤怒，但复仇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若滥杀无辜，岂不是与当年的玉虚子无异？"

"住口！"流月厉声道，"你懂什么？被封印三百年的痛苦，你能体会吗？看着自己最敬爱的师尊为了救自己而堕入魔道，那种愧疚，你能明白吗？"

她周身气息暴涨，阵法光芒大盛："今日，我要让昆仑灰飞烟灭，用玉虚子和所有昆仑弟子的血，洗刷我三百年的屈辱！"

清羽正要上前阻止，忽然感到手中玉佩一热。他低头看去，只见玉佩化作一股金光，融入他的体内。一瞬间，无数记忆画面涌入脑海，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真相。

那不是简单的正邪对立，而是一场复杂的权力争斗和误会悲剧。玉虚子确实曾有私心，但并非蓄意害人；流月也确实走火入魔，但她的本性并不邪恶；黑水为救爱徒不惜堕魔，却也是被迫无奈。

这一切，都是误会和偏执酿成的悲剧。

"流月仙子！"清羽大声喊道，"请听我一言！"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奇特的力量，让流月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我已经看到了真相。"清羽目光坚定，"当年之事，确实如你所言，玉虚子有不当之处。但他的本意并非害你，而是担心你修炼的功法本身有缺陷，会引来大祸。"

"胡说！"流月怒道，"若非存心害我，为何不给我那法诀？"

"因为那法诀本身就是错误的。"清羽解释道，"那法诀出自一部已经残缺的古籍，若按照残缺法诀修行，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加速走火入魔！玉虚子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没有给你。"

流月神色动摇："不可能...怎么会..."

"我已经看到了那部古籍的全貌。"清羽继续道，"它曾在昆仑藏经阁深处，后来被黑水真人盗走。他以为那是救你的关键，却不知道这正是一个陷阱。"

黑水被困在阵法中，闻言面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

"华玄一前辈告诉我的。他是唯一知道全部真相的人，也是那部古籍的真正作者。他创造这部功法，本意是为了救助一位挚爱的人，却因操之过急，导致功法有缺陷。后来那人因此陨落，他痛不欲生，将功法藏起，并发誓永不再让悲剧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