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一会儿，那些人就溃散了，逃得无影无踪。

云舟师兄收起了剑，缓缓地走到我身边。他看着奄奄一息的沈烈锋，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师兄……”沈烈锋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云舟师兄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沈烈锋的肩膀。

“你做得很好。”云舟师兄说，“但你太急了。”

沈烈锋闭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云舟师兄的“道”。他的道不是杀戮，也不是逃避，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去维护心中的正义。他的道，比沈烈锋的道更难，也更需要隐忍。

沈烈锋最终还是死了，死在了我的怀里。他的生命如同他的剑，短暂而辉煌。

我带着沈烈锋的尸体回到了师门。师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我们将他安葬在后山。

安葬沈烈锋之后，我去找云舟师兄。他依然在抚琴，琴声悠扬，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

“师兄，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我问他。

云舟师兄停下了抚琴，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怜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说，“烈锋师弟的路，注定是坎坷的。”

“可是他……”我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他用他的方式，唤醒了这个江湖。”云舟师兄说，“虽然代价很大，但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我沉默了。或许云舟师兄是对的，沈烈锋的死，虽然令人悲痛，却并非毫无意义。

“那你呢？”我问他，“你的路又在哪里？”

云舟师兄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无奈。

“我的路，还在前面。”他说，“我不知道会走向哪里，但我知道，我不会停下。”

那之后，云舟师兄又离开了师门。他依然在江湖上游历，但他的名声却越来越响。人们不再将他视为一个避世的隐士，而是将他视为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有人说，他在暗中帮助那些被压迫的人；有人说，他在试图化解江湖上的恩怨。他的行踪依然飘忽不定，但他的影响力却越来越大。

而我，留在了师门。我没有沈烈锋的勇气，也没有云舟师兄的智慧。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在乱世之中，努力地生存着。

有时候，我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沈烈锋的坟前。我会给他烧纸钱，给他倒酒，和他聊聊天。

我会告诉他，江湖依然很乱，那些“正道”联盟依然嚣张。但我也会告诉他，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反抗，开始觉醒。或许，他的血没有白流。

我也会想起云舟师兄。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但我相信，他一定还在走着他的路，用他的方式，去改变这个世界。

沈烈锋是燃烧的火焰，照亮了黑暗，却也燃尽了自己。云舟师兄是流动的溪水，看似柔弱，却能穿石。

他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着这个世界的腐朽。

而我，或许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记录者。记录着他们的故事，记录着这个时代的悲欢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