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拿起手机，翻看我们的聊天记录。那些甜蜜的话语，此刻看来都带着讽刺。

他总是说爱我，可他爱的，也许只是那个活在我身体里的“语柔”。

我没有勇气去质问他，我害怕听到他亲口承认。我害怕面对这个残酷的真相。

那天晚上，顾行舟回家，看到我坐在地上哭泣，他吓了一跳，忙过来抱住我，问我怎么了。

我推开他，把那个木盒扔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我的声音嘶哑。

顾行舟看到木盒，脸色瞬间变了。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你一直把我当成她，对不对？”我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否认，哪怕是一丝犹豫也好。

然而，我只看到了愧疚和痛苦。

“对不起。”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四年的欺骗和伤害吗？

“你爱过我吗？”我问他，这是我最后的奢望。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我以为，我把对她的感情，转移到你身上了。”

我以为。

多可笑的三个字。

我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书房。我需要离开，需要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我回到了我们共同的卧室，看着那些他为我买的衣服，首饰，包包，每一件都像在嘲笑我的愚蠢。

我冲进浴室，拿起剪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毫不犹豫地剪掉了我的长发。

曾经，顾行舟夸我的长发像瀑布一样美丽，他喜欢抚摸我的发丝。现在，我只想剪掉这一切，剪掉所有和她相似的痕迹。

头发一缕缕地落在地上，我的心也仿佛被掏空了一块。

顾行舟冲进来，看到我手里的剪刀和地上的头发，惊呆了。

“你疯了？”他试图夺下我手里的剪刀。

我甩开他，冲他吼道：“我疯了？是谁疯了？你把我当成谁了？你以为我是她吗？！”

我指着自己的脸，带着眼泪嘶吼：“我不是她！我叫林安！我只是林安！”

顾行舟看着我，眼神复杂，里面有心疼，也有不解。他或许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激动。

他大概觉得，我能成为她的替身，是一种荣幸吧。

我把家里所有白色的连衣裙都找出来，扔进了一个大垃圾袋里。那些曾经被我珍视的裙子，此刻都变成了刺眼的证据。

顾行舟站在门口，看着我的举动，一言不发。他的沉默，让我更加愤怒和绝望。

“你想要什么？”他问。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把垃圾袋重重地摔在地上，里面的裙子散落出来，像一堆破碎的羽毛。

“我只想要回我这四年！”我哭喊着，声音沙哑。

这四年，我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为他付出，为他改变。我以为我们是平等的恋人，没想到我只是一个影子，一个道具。

顾行舟走过来，试图抱住我，“安安，我错了，别这样。”

我推开他，退后几步，像躲避什么脏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