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挂掉妹妹的电话，又是如何控制住自己没有立刻冲出去找陈明对质。我只知道，在那一刻，我的心变得异常冷静。
我走进雯雯的房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轻轻抚摸她因长期卧床而消瘦的脸颊。我发誓，李俊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而这次，我不会再心软。
陈明回来时已经过了午夜，他没看我的眼睛，只是低声说李俊留宿在同学家，明天直接去上学。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平静地问他："你爱我和雯雯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点头："当然爱，你们是我的家人。"
我笑了笑，没有揭穿他的谎言。我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是一场无声的战争。而我，早已准备好了我的第一步反击。
第二天早上，我特意做了丰盛的早餐，还给陈明准备了他最爱的煎蛋。一切如常，仿佛昨晚的视频从未存在过。陈明似乎松了一口气，临走前还特意吻了我的脸颊。
"下午我早点回来，补偿你昨天的纪念日。"他承诺道。
我微笑着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待陈明离开后，我联系了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同学——现在是当地一家电视台的记者。
"嘉仪，我需要你帮个忙，"我平静地说，"我想做一期关于校园欺凌的特别报道。"
我知道李俊的所作所为绝非孤例。这场反击，不仅是为了雯雯，也是为了所有像她一样被欺凌的弱者。而陈明，必须面对他一直逃避的现实——他儿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当天下午，我带着雯雯去了医院复查。医生说她的情况稳定，但仍需长期康复治疗。从医院出来，我特意绕道去了李俊的学校，正好赶上放学时间。
站在校门外，我看着成群结队的学生涌出来，很快就认出了李俊。他和几个男生走在一起，谈笑风生，全看不出昨晚"落魄"的样子。
其中一个男生拍了拍李俊的肩膀，大声说道："你那个视频太搞笑了，再拍一个呗！"
李俊得意地笑着："等着吧，下次给你们看更刺激的。"
我握紧雯雯的小手，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但我控制住了自己，推着轮椅转身离开。现在还不是时候，我需要更多证据，需要一个美的时机。
回家的路上，雯雯一直很安静，小手紧紧抓着轮椅扶手。她太聪明了，虽然只有五岁，却能感受到周围的气氛变化。
"妈妈，李俊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她突然问道，声音细小得几乎听不见。
我的心揪成一团，蹲下来平视她的眼睛："亲爱的，不是你的问题。有些人，他们的心里住着恶魔，而这与你无关。"
雯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那恶魔会离开吗？"
"会的，"我坚定地回答，"妈妈会让恶魔离开的。"
晚上陈明回来得比平时早，手里还拿着一束玫瑰和一个精致的礼盒。他看上去很愧疚，一进门就给了我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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