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当心！"蓝忘机拽住魏无羡衣领暴退，避尘剑划出的结界却被地面窜起的金丝缠住。那些带着陆沉血液的金丝顺着剑身攀附，眨眼间就缠上他握剑的手腕。

蓝曦臣的玉箫抵住陆沉咽喉："停下阵法。"

"蓝宗主不妨看看脚下。"陆沉任由箫锋在颈间压出血痕。冰面下浮现的古老文字正顺着血液流动重组，最后拼出的赫然是蓝氏禁术《血契》的启动咒文。

魏无羡突然惨叫跪地，阴虎符表面裂开细缝，黑红雾气喷涌而出。雾气触及冰晶的瞬间，更多记忆碎片炸开——玄衣陆沉将玉佩按在蓝氏祠堂供桌上，那枚玉佩的纹路正与如今系统界面的图标一模一样。

"忘机！"蓝曦臣的惊呼被灵力震荡撕碎。蓝忘机整条右臂已被金丝裹成茧状，避尘剑不受控制地刺向阵法中心。陆沉突然旋身撞开玉箫，染血的手掌迎向剑尖。

金属相击的脆响震得冰棱簌簌坠落。剑尖刺穿的却是陆沉提前抛出的茶盏碎片，瓷片裂成六瓣精准嵌入地面凹槽。阴虎符喷出的黑雾突然调转方向，被瓷片引导着灌入陆沉胸口。

"你疯了？"魏无羡扑过去拽他后襟，指尖刚触及衣料就被暴走的灵力弹开。陆沉后背撞进他怀里，两人叠着摔在冰面上滑出丈余。阴虎符的雾气在陆沉心口凝成漩涡，系统界面的红光透过衣料隐约可见。

蓝忘机并指抹过剑身，避尘剑突然分化出十二道虚影钉住漩涡边缘。金丝顺着剑影回缩，将他和陆沉的距离强行拉近到三尺之内。冰面下的咒文亮到刺眼，映出蓝忘机额角暴起的青筋。

"十指相扣。"陆沉咳着血沫抓住蓝忘机手腕，"否则阵法反噬会撕碎魏婴的灵脉。"

蓝曦臣的玉箫横在两人之间："血契需要双方自愿。"

冰柱突然爆裂，飞溅的冰渣在陆沉脸上划出血线。他偏头吐掉嘴里的血，突然发力扣住蓝忘机五指。两人相触的掌心爆出刺目强光，悬浮的记忆碎片如受牵引，全部涌向交握的双手。

魏无羡的瞳孔里倒映着诡异画面——强光中陆沉的轮廓逐渐变成四百年前那个玄衣修士，而蓝忘机的抹额无风自动，末端绣着的卷云纹正与古人衣襟的纹饰严丝合缝。

"哥！"蓝忘机罕见地失声惊呼。蓝曦臣的玉箫当啷落地，他看见交握的双手上方浮现半透明人影，那是族谱记载中为修补结界而兵解的第三代家主蓝翼。

阴虎符彻底碎裂，黑雾被阵法净化成淡紫灵力流。陆沉突然侧头咬破自己舌尖，一口血雾喷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血液触及灵力的瞬间，系统界面在冰面上投下庞大虚影，无数金色代码如活物般缠绕上蓝忘机的手臂。

魏无羡抄起随便剑刺向代码最密集处，剑尖却在触及蓝忘机衣袖时被无形屏障挡住。陆沉低笑出声，扣着蓝忘机的手突然翻转，带着他按向自己心口。

"蓝二公子现在信了？"沉的声音混着血沫，"这血契阵法......"他猛地咳喘，更多的血涌出嘴角，"可是你们蓝氏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