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别看那些符文！"陆沉突然扑向蓝曦臣。玉箫碎片正从蓝曦臣指缝间漏下，每片碎玉都映着锁链上的代码。蓝曦臣瞳孔剧烈收缩，那些代码正顺着他的视线往眼球里钻。

冰雾幻境突然剧烈震荡。悬浮的冰晶组成四百年前的祭坛投影，玄衣人将血玉按进翼眉心的在众人头顶循环播放。蓝忘机盯着玄衣人转身时露出的佩剑云纹——避尘剑的纹路分毫不差。

"蓝湛你手！"魏无羡的惊呼被锁链破空声盖过。蓝忘机右手直接攥住袭向陆沉心口的锁链，掌心皮肉遇到血色符文立刻腐蚀冒烟。白骨显露的刹那，血珠顺着锁链滴向陆沉锁骨。

同衾印突然金光大盛。两人血液相融处浮起细密金线，像活物般爬满所有锁链。代码组成的符文开始崩溃，系统警告声变得断断续续：【道契优先...级覆...盖...】

陆沉突然按住太阳穴。记忆碎片如冰锥刺入脑海——蓝翼在血玉里封存的不是灵力，是他自己剖出的半颗金丹。四百年前的雪夜，玄衣人跪在祠堂用丹砂改写《同衾谱》，最后一笔落在"心血为引"四个字上。

"小心祭坛！"蓝曦臣的喊声变了调。冰晶投影的祭坛正在实体化，边缘处伸出多锁链。这次每根链条都带着倒刺，刺尖闪烁着系统重置用的白光。

蓝忘机将避尘剑插进冰面。剑身没入的瞬间，以剑为中心炸开环形气浪。气浪所过之处，锁链上的代码像被火烤的墨迹般扭曲消散。魏无羡趁机甩出符咒，朱砂画的爆破符贴在祭坛基座，炸出一蓬靛蓝色火花。

火花溅到陆沉手背，灼出与蓝忘机掌心相同的腐蚀伤。他盯着伤口突然笑了："原来如此。"染血的手指突然插入自己锁骨烙印，硬生生抠出嵌在血肉里的半枚血玉。

系统警报声戛然而止。所有锁链悬停在半空，代码组成的红光在血玉照耀下像遇到阳光的晨雾般消散。蓝忘机看见陆沉手中的血玉正在变形，玉质表面浮现出与避尘剑柄相同的磨损。

冰雾幻境开始崩塌。悬浮的祭坛碎成千万片，每一片冰晶里都闪过记忆残影。魏无羡的随便剑突然自行飞起，剑尖挑住最大的一块冰片——上面映着弦杀密室的朱砂舆图。

"蓝湛你手在流血！"魏无羡扯下抹额要包扎，布料却在他手里碎成粉末。蓝忘机掌心的腐蚀伤正在蔓延，血肉消融处露出淡金色的骨骼。那些金线从骨头里生长出来，与陆沉心口延伸出的金线纠缠成网。

陆沉把血玉按回伤口。玉块融入血肉的瞬间，整个寒潭洞的地面浮现出巨大卦象。卦象中心升起两人高的冰碑，碑文正是《同衾谱》里被撕掉的那页："道契既成，死生同归。"

蓝曦臣的断箫突然发出尖锐蜂鸣。洞顶坠落的冰锥在触及冰碑前全部汽化，白雾中浮现出蓝翼闭关前的最后画面：玄衣人将染血的谱册塞进梁柱暗格，转身时腰带玉佩与陆沉此刻悬在腰间的残玉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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