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线

喉咙的灼烧感将我从梦境拽离。凌晨五点的微光里，我跌跌撞撞摸向厨房，八百度的近视眼精准将水杯撞翻在岛台上。

"我kao！"

水渍在石英台面蔓延成微型湖泊时，卧室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怎么了？"唐施的声音裹着浓重的睡意。

"没事，水洒了——"话音未落就被拦腰抱起，赤脚悬空的瞬间才惊觉地砖沁凉。唐施的体温透过真丝睡衣传来，像块移动的暖宝宝。

"光脚？"他喉间滚出危险的咕哝，把我放在沙发上的动作却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羊绒拖鞋精准套上脚踝时，他忽然勾起嘴角："大小姐可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晨间剧的主题曲在背景音里欢快流淌。我蜷在沙发角，突然捏着嗓子学林妙妙的语气："谢谢你啊，昼川老师～"

唐施正擦拭台面的手指顿住："谁？"

"丁禹兮啊。"我晃着脚趾，看他困惑的挑眉突然笑出声。

下一秒他撑着沙发背俯身而来，鼻尖相距不过寸许："不是应该说'谢谢你，慕声'吗？"温热的吐息里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

我拽住他睡袍腰带轻笑："少年，你功课做得不够啊。"晨光穿过他发丝在眼下投出细密阴影，这个距离能看清他虹膜上的金色星芒。

厨房飘来烤吐司的焦香，唐施突然咬住我耳垂："补课要收学费的。"他指尖掠过我脚踝的敏感带，在足弓画了个未完的句号。

窗外，冬至后的第一缕阳光终于越过城市天际线。

[后记：最动人的晨间剧不在荧幕里，而在拖鞋与地砖碰撞的清脆声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