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晏风风火火地来,说完话,又风风火火地走了。她还忙着要去雕镂小筑大吃特吃。
萧若瑾看着她离开,转向萧若风,目光深邃。
“若风,咱们从来没有跟十妹妹提过影宗和易文君的事。十妹妹从来是不信牛鬼蛇神一说的,她一个不知情的人都看出来些端倪。看来,本王的这位侧妃,还真是要严加看管了。”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学堂大考悄然临近。
这段时间里,清晏虽知道叶鼎之已经到了天启城,也没有现身去找他,只一心一意呆在景玉王府里,和王府里的小丫鬟们摇骰子玩。
见不到的,才是最叫人惦念的。
但整天闷在王府里也不是个事,人一旦闲下来,就会开始作妖。于是清晏决定,要去找四师兄柳月下个棋,消遣消遣。
刚一踏入柳月府中的凉亭,就看到两抹熟悉的身影。虽然两人都是她所熟悉的,却是最不可能聚在一起的两个人。
最起码,是最不可能聚在一起下棋的两个人。
清晏俯身看了眼棋盘,棋局中黑子被白子无情虐杀,惨不忍睹。
她咂着嘴摇摇头,“我说雷二,你是不是脑子有坑。被虐成这样还来找四师兄下棋,不会是个抖m吧你。”
雷梦杀一抬头见是清晏,挑起一边眉梢,“嘿你个晏七,怎么跟你二师兄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二师兄是猪八戒,你自己听听好听吗。”
清晏在柳月对面坐下,把雷梦杀下的一坨达芬一般的棋子收进棋盒里,准备新的一局和柳月打杀三百回合。
雷梦杀被清晏噎的直瞪眼,最后认栽地胡噜了两下自己的脑壳。他跟他这位七师妹斗嘴,从来就没讨到过好处。
清晏的毒舌总是能无差别地创死所有人,连学堂里那个小老头也不例外。
柳月执黑,清晏执白。柳月一枚黑子在棋盘上落定,轻笑一声打开折扇。
“阿晏回天启这么多天都没来看过四师兄,怎么今天突然就来了?”
“前两天忙着搬家,要在景玉王府住上一段时间。这两天落得空闲,不就来看师兄你了吗。”
清晏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柳月那把做作的折扇。
柳月扫了一眼手里的折扇,“阿晏你这是什么表情,这可不是做作,这是……”
“啊对,不是做作,是装逼。”
柳月:……
雷梦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萧清晏啊萧清晏,不愧是你。你说出了师兄们一直想说但不敢说的心声!”
“雷二,”柳月淡淡开口,“你吵死了。”
像只鸭子。
但柳月的做作人设并不允许他说出这后半句。
雷梦杀被手动闭麦,门外走进一个下人。
“公子,还有三日便是学堂初试了,不知此次初试考题,可有眉目啊?”
清晏一挑眉,手起子落,白子在棋盘一角站定。外面那些世家公子们看来是坐不住了,学堂初试试题走漏风声早已成为了人情世故。
柳月倒是对外界的施压不为所动,仍旧淡定地和清晏对弈。
“你不是也说了吗,三日之后才是初试,急什么。”
下人一看自家公子这个态度,直接开摆,“是,我不着急,我着什么急啊。我就是觉得我们是不是……”
“怎么,”柳月打断下人的话,“大家不敢来问我,所以去逼问你,对不对?”
虽是个问句,但柳月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下人叹了口气,“这一天三四趟地问,换谁都吃不消啊。往年初试考题,那都是提前七日便会放出一些风声。难道这次,你真的要等到最后一日再公布啊?”
“最后一日公布不才是正常的吗?怎么,学堂现在都这么厚脸皮了?提前泄露考题,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柳月一串机关枪一样的输出,把下人给整蒙了。清晏不动声色地笑笑。
她这四师兄哪都好,就是太爱装。总是把仁义道德标榜的太过高尚,却忘了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雷梦杀食指弯曲,轻轻叩了叩棋盘边缘,
“柳月呀,这初试又决定不了最终的结果。初试完了,还有一个终试。终试可是几十年不变的一队打一队,这才是真正考究实力的地方。初试嘛,不过就是让各家公子拿个好兆头回家去的。别那么较真,柳月。”
下人一看有雷梦杀帮忙求情圆场,赶紧附和道:“灼墨公子说的对。”
柳月没吭声,只是自顾自地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雷梦杀一看有戏,赶紧开始拍彩虹屁,“再说了,以柳月你的才学,就算是提前告诉大家考题,没有点真材实料,那也不行啊。”